程越下朝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从下午一直折腾到深夜,弄了一堆详细的图纸及解说,直接送到程傍那里,搞得程傍有些目瞪口呆。
程越可是刚被皇帝下旨封为工部六品主事,这本该是令人欢欣鼓舞之事,然而他却在新官上任的第一天便萌生了撂挑子的念头。德兰特河治理的图纸,水土治理的详细方案,流民以工代赈的具体措施,这些堆积如山的文件被他一股脑儿地全交给了工部侍郎兼河道总督程傍。那姿态,仿佛在说:“出力的事情我可干不了,我只负责动动脑筋想点子,具体施工就交给你们了。”
此举无疑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工部掀起了惊天热闹。程傍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指着程越大骂:“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丢尽家族脸面!”那骂声,如雷鸣般在工部大堂回荡,震耳欲聋。周围的同僚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惊讶,有不解,有看热闹的不怀好意。程越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懒洋洋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色。
程傍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他深知程越的才华横溢,不然皇帝也不会将其破格提拔。然而,程越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实在让他无法接受。程家的颜面何存?程傍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深知官场的复杂与艰难。他本以为程越上任后能与他携手并肩,共同为河道治理贡献一份力量。可没想到,程越却如此任性妄为。
可骂归骂,程越毕竟还是自家人。程傍心中明白,这个孩子身子骨懒散,估计从小就娇生惯养惯了,让他去工地风吹日晒地奔波,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总不能真的用绳子捆着他去吧?况且,皇帝之所以任命程越,看中的正是他那些别出心裁的方案,而非真的想让他亲力亲为去干体力活。
想到这里,程傍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愿意去工地,那好,你就自己去找毕达斯,从国立大学招募太学生替你跑腿吧。”
程傍语气缓和下来,但话语中仍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也好让你看看,没有家族庇佑的年轻人在官场上的真实工作状态。别以为光靠动动脑筋就能万事大吉,这官场上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程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心中自有打算,这些太学生年轻有活力,正是他所需要的得力助手。至于官场上的复杂,他程越又岂会不知?只是他更愿意用智慧去化解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而不是像程傍那样,事必躬亲,累得半死。
程越离开工部大堂后,便径直前往国家大学。一路上,他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任性,但他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需要的是能够理解他想法、执行力强的人,而太学生正是最佳人选。
圣托蒂斯国立大学乃是天下学子心中的圣地,汇聚了无数勤奋好学、充满青春热血的太学生。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出身贫寒,家境艰苦,没有显赫的背景和强大的家族势力作为倚靠。若他们出生于官宦世家,或许早就凭借着各种门路轻松当官去了,根本无需在这国子监里挂职苦熬,年复一年地等待被六部及官署挑选的机会。故而,每一个太学生都怀揣着梦想,如饥似渴地寻觅着出头的时机,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改变命运,光宗耀祖。
程越这种从底层穿越过来的人当然知道,他之所以有这个打算就是想给这帮家伙一个出头的机会。然而他自己也只有40多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去做这些事。治理河道非一朝一夕,而他只是为了完成主线任务。所以他要找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子,就是活让别人去干吧。
这里不得不提身份的优越感,身为工部六品主事,同时又是工部侍郎兼河道总督的族亲,自然而然成为了太学生们团团围住的焦点。他一出现在国子监,便被热情似火的太学生们包围住了。他们纷纷七嘴八舌地向程越推销自己,有的讲述自己在学业上的优异成绩,有的展示自己在实践中的突出表现,还有的倾诉自己对未来工作的无限憧憬和热情。感觉这里的情况跟当年自己大学毕业找工作没什么区别。
他们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