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击,在寂静的夜里激起回响。四更的晨风卷起窗纸,带着隆冬的寒意。程傍望着地上那个倔强的身影,恍惚间看见五十年前那个跟在小爷爷身后其学写字的自己。
他还记得自己年幼时落水,他小爷爷是如何决然跳进冰河将自己捞起;记得德兰特河决堤那夜,自己贪玩正好遇到洪灾,抱着木桩守堤到天明直到小爷爷找到他......
如今,那个只比自己大十几岁,曾把自己放在膝头让自己背诵《天下大同止于兵戈》的小爷爷的子孙,却要劝他掀起一场血腥战事。
良久,程傍长叹一声,剑鞘入位的声响清脆如断弦:
“明日早朝,我会在陛下面前力主出兵。”
烛火在他眼中映出两团昏黄的泪光,分不清是欣慰还是忧虑。程越抬起头,看见程傍转身时袍角沾着的茶渍,在月光下泛着银灰的冷色,像极了德兰特河岸边那些冻僵的芦苇。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程越独自站在府邸庭院中。青砖小径积着昨夜的小雪,倒映着将明未明的天色。昨夜程傍叔的警告仍在耳畔回响:
“开战容易收场难,若不能善后,万千将士的鲜血就白流了。”
看着程越走后,程傍缓步来到走廊,他抚摸着廊柱上斑驳的刻痕——那是幼时随小爷爷在此读书时留下的,指尖触到那道岁月的裂痕时,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叮咛:“傍儿,你小爷爷一家被贬推山,可他的手上沾过太多德兰特河的泥沙,他不亏欠沿河的百姓,你要学习他的品行做一个无愧于内心的人,哪怕天下人都负你......“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是前线加急军报到了!白徵接过密信,火漆印上“急“字已被汗水浸得模糊。展开信纸,燕昭内乱加剧,柳州州城守城将领自刎的消息如惊雷劈在心头。
他猛地攥紧信笺,指节发白——此刻若不决断,戴州粮仓恐将落入其他诸侯之手!书房方向传来伊姆樊杰烦躁的脚步声。白徵望着那扇半掩的雕花木门,忽然想起一个非常厉害的组织,如果能够得到这个组织的帮助,伊姆樊杰与他目前的情况可能会逆转。
但凌得利多犹如前车之鉴,此刻,他你在评估着利害关系,不过片刻后白徵就露出了笑容。可能对他来说只要能够达到理想,什么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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