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程越带过来的人实在太少,现在也只能等着这件事情发酵。也就是说城里内外的这万余百姓能不能归心于自己,还要看那姐弟俩。
北风裹挟着雪粒掠过残破的城楼,将焦糊的气味卷向灰蒙蒙的天空。冰雪天花树乡的城墙在火光中显出狰狞的轮廓——东侧的箭楼已被烧塌半边,断裂的梁木如巨兽的獠牙斜插在地。城中的街道上,零星的火苗仍在废墟间游窜,仿佛恶鬼的舌头舔舐着每一寸焦黑的土地。
远处传来断续的哭喊声与砸门声,像是被割裂的夜,在寒风中颤抖着。三天前的那场大火来猛烈!两个如同魔鬼一般的人冲进去见人就杀!梦中的士兵们被浓烟呛醒,军官的呵斥声还没来得及传开就被一刀毙命。
活着的仓皇逃命。可当逃出营房的士兵们发现出城的大门被铁链锁死,而且城楼上不知道用的什么武器可以远距离的射杀他们。
城内官衙四处起火。绝望催生的暴戾便如瘟疫般蔓延开来。他们三五成群,甚至还有地痞加入。砸开酒肆的门,疯狂抢夺吃的,吃饱喝足之还将烈酒泼洒点燃,孩童的哭喊声、妇人的哀求声、商铺掌柜的求饶声,都成了他们狂欢的伴奏。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也映红了士兵们狰狞的脸,他们本来平时就作恶多端,如今更加变本加厉。
叶晓萱双手紧紧攥着药箱,与十几名灾民中的青壮年一起,手中拿着锋利的钢刀,没错,他们手中的捡漏武器全部被程越从系统里给换成了绣春刀,这刀子不贵,100多积分一把,只不过都没有开锋,要自己去打磨。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南市。四周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焦土的气息,断壁残垣随处可见,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变得一片狼藉。寒风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凉意,却比不上叶晓萱心中的寒冷与愤怒。
就在这时,他们撞见了最惨烈的一幕。三个醉醺醺的士兵将布庄老板娘按在井台边,她那原本华丽的绸缎衣裙被撕扯成碎片,珍珠项链散落一地,滚进污浊的污水沟里。老板娘的丈夫就倒在几步外的墙角,尸身已被砍刀劈开,脑浆混着雪水凝成诡异的粉红色。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雪地,像是地狱般的景象。叶晓萱的手不住地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感也无法让她从眼前的惨状中回过神来。
她认得那男人——在他们姐弟俩曾经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里,他还给予过帮助,偷偷地将姐弟俩藏进了运布料的马车里,带出了城。那时的他,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对他们姐弟俩充满了善意。而如今,他却惨死在这里,生命如同脆弱的纸张,被轻易地撕碎。
药箱里的止血散突然变得沉重无比,像是压着一块烧红的铁。“天杀的,我要宰了你们!”她心中怒吼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弟弟叶晓粤突然冲了出来,挥刀就向那帮士兵砍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而此刻正在行凶的伍长也认出了他们俩,狰狞地咆哮道:“抓住叶家的那俩狗崽子!他们爹的账还没清呢!”那声音像一根锋利的刺,深深地扎进叶晓萱的耳膜。她记得父亲临终前的叮嘱:“萱儿,粤儿,若我死,莫逞匹夫之勇,不要为父报仇……”
可是,就在刚才,满城的哭嚎声撕碎了所有的理智。城隍庙的香案早已被砸毁,神像头颅滚在供桌下,金漆剥落的眉眼带着诡异的嘲弄,好像在讥讽着世间的苦难与无奈。叶晓萱的心中充满了绝望,这个世界仿佛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她踩着碎瓷瓦砾,将药箱里的止血药散给蜷缩在角落的难民。三十多个幸存者中,有被砍伤臂膀的樵夫、被烟熏瞎眼的货郎,还有抱着烧焦襁褓的老妪。老妪的襁褓里只剩半截焦黑的棉布,婴儿的小脚露在外面,冻得发青。樵夫的脸上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生存的渴望;货郎则不停地用手摸索着,试图找到一丝希望;老妪则默默地流泪,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悲痛……
叶晓萱颤抖着用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帮禽兽,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