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义军后,郭村被分配到了测量大队。他看到义军中的兄弟们个个充满斗志,为了百姓的福祉而努力,甚至经常忙没时间吃饭,那就抓一把雪水,饿了就吃口干粮。
甚至有的一连两三天只睡了一个时辰的囫囵觉,就在这种氛围之下,你说谁心中没有干劲?所以义军的氛围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力量。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组织,也找到了一个可以实现自己抱负的地方。
在白城主带领的义军要实现人人有田种,所以测量大队职责在义军中至关重要,其职责和工作内容丰富而关键。测量大队首要任务是协助义军进行土地重新分配。他们需深入田间地头,对每一块土地进行精确测量,确定其面积、形状以及土壤肥力等情况。
这一工作不仅要求队员们具备专业的测量技能,更要有严谨细致的工作态度,以确保土地分配的公平公正,让每户百姓都能分到适合自己的土地,为农业生产奠定基础。同样的在水利工程方面,测量大队更是不可或缺。从水利工程建设的选址开始,他们便要通过地质勘探、水利测验等方式,获取建设地的自然环境与客观条件数据,确保选址合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所以这个团队选调的都是非常优秀的贫家子弟且读过书的人。幸好这个世界读书人并不像程越脑海里那样迂腐不堪,只读四书五经,不学其他。
这个世界大部分的读书人都会数学和几何,测量工具就是几块木板和带有刻度的尺子,花树乡城周边地形多样,有高山、河流、沼泽等。在测量一块靠近山体的土地时,山体陡峭,道路崎岖,郭村和队友们只能手脚并用,艰难前行。
他们背着沉重的测量工具,在山间穿梭,经常被树枝划伤。但大家感觉习以为常,甚至还都在说说笑笑。没人抱怨现在的生活环境,因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到今天的。
花树乡的春天总是裹挟着硝烟而来。满城的桃树刚绽新芽,粉白的瓣儿便裹着晨露摇曳,仿佛为这座被起义军占领的小城披上一层朦胧的纱。
感觉这里的冬天来的快,去的也快。凛冽北风不再从峡谷迎面吹来后,也就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南方的暖流就沿江而上。此刻江水开冻,原来冰封的河面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
城墙上斑驳的箭痕与桃枝交错,残破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远处山峦间依稀传来零星的战鼓声。叶晓萱站在城门口,手中握着义军新颁布的田契,指尖微微发颤。
她分明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那是白城主的巡查队,而今日要分的土地,涉及几户旧官绅的遗田。若处理不当,起义军好不容易凝聚的民心,恐将如春冰般碎裂。
她正蹙眉思索,忽见田间走来一位青年。那人背着竹筐,筐里是工具土块样本,手中却执着木尺与册子,步履虽疲却稳,每一步都丈量得精准。这便是新来的测绘官郭村。
叶晓萱早听过他的传闻:原是燕昭柳州人氏,太爷爷那一辈还出过大官。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之际,恰逢诸侯混战和圣托蒂斯大军压境朝,廷苛政家中老宅被官兵焚毁。他背着病母逃荒至此,也算是安定了下来。
原本他只是丈量土地,但能吃苦耐劳,又懂得以测绘之术为乡民修渠引水,被程越破格录用为这个项目的总技术负责人。此刻他正俯身丈量土地,老母倚在树旁闭目歇息,春阳为他笼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破碎山河中仅存的一盏灯。
老妪的咳嗽声断续传来,郭村不时停下测绘,跑过来轻抚其背,动作如春风拂柳,温柔中带着刻骨的疲惫。叶晓萱心中一动。她自小随父在官府耳濡目染,见过无数书生,却从未有哪一个如郭村这般。
那些官绅之子或倨傲如鹤,或迂腐如朽木,而他眉宇间既有文人的清傲,又沉淀着历经沧桑的沉静。她注意到他衣襟上沾着泥渍,鞋底已磨出裂痕,却仍将木尺握得笔直,仿佛那尺是他仅剩的尊严。
忽然,郭村抬头望她,目光如潭水清澈,却不含半分怯懦。叶晓萱心头一紧,这书生竟敢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