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颤抖的手接过纸,眼中泛起泪光。白馨凝听闻后心被重重一击——她从未想过,这些细微的律法竟能这般贴近百姓的命。而以前心里只顾着骂狗官了,却忽略了指定着当时是什么心态,可能凯斯大帝当年制订的律法是为了保障百姓能丰衣足食的,只是后来被这些贪官污吏给偷换概念了。
到了第三日,博婉婷召集城中商户。白馨凝依旧冷眼旁观,料定这些精于算计的商人不会买账。果然,粮商王掌柜率先发难:“姑娘说要开商贸路,可这乱世中,货物流通风险极大,若被敌军劫了,谁来赔?”博婉婷从容应对:“王掌柜,若义军与托斯卡山脉已经有了联系,莱斯特城及周边乡城贸易未绝,另外还有雷山犬狼族,柏图族,梅东谷仍然开通互市,您可贩粮至缺粮的莱斯特城,换回他们的铁器。去那里皆有义军陪护,可保商路安全。
此外,义军将收一成商贸税,一成的押运费,用于修路筑桥,您贩粮成本降了,风险小了,长远来看,利大于弊。”
她摊开舆图,指尖划过规划的路线,商户们渐渐议论起来。若真的跟博婉婷所说,生意甚至都能做到景州城去。
白馨凝怔住了。她曾以为商贸不过是权贵的游戏,博婉婷却将它变成了百姓的生机。更令她意外的是,博婉婷竟主动提出:“商贸税分三成,一成入义军库房,一成用于学堂,一成归商户自治会。诸位可推举代表,监督税款用途。”
商户们面面相觑,最终竟点头应允。白馨凝的骄傲在博婉婷的智慧前节节败退。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用刀子夺来的城池,若没有这样的谋略,终会如沙堡般崩塌。
于是她辗转难眠,终于她还是问出来这句她最不想问的话:
“你为何要这般拼命?”语气中带着不甘与好奇。博婉婷笑道:“我祖父是景州代理诸侯(景州真正的诸侯是太子:),父亲是景州刺史,一生为修订律法奔走。他们经常告诫我们,乱世最苦的是百姓,若律法能护住他们的一口饭、一床被,便是人间正道。我虽未亲历朝堂,却愿用所学,在这小城中践行他的志。”
白馨凝的心被这话烫了一下。她想起自己自幼在饥寒中长大,父母死于官府的苛税,从那时起,她便只信手中的刀。如今博婉婷的话如一盏灯,照亮了她从未见过的路。
思索了很久后,白馨凝的面色渐渐平静。
“律法如网,既要拦住恶人,也要给善人留路。你看这条‘偷盗者罚米十升’,但若他家中老母病重,可改为劳役抵罪,既惩恶,又保人性。”
白馨凝听着听着似乎渐渐入了门道。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一通百通。她好像不再惧怕博婉婷会夺走程越的心了,因为她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一个执剑的武将,一个织网的智者,一个领军的领袖,他们不是彼此的替代,而是乱世中不可或缺的拼图。
当秋风再次拂过城墙时,五城池的商贸路已恢复畅通。学堂的先生开始教授律法基础,商户们自觉缴纳税款,伤兵营的呻吟声渐少。白馨凝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中的烟火气,终于释怀。
两个女人目前不能算彻底接纳对方,但心里仍有芥蒂,白馨凝为了感谢博婉婷的点拨,让人送来了她笨拙地绣出一朵歪斜的牡丹:
而博婉婷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看,我这粗人也能绣花了,天下没有什么事,是绝对不行了,终有蹊径。”
博婉婷看着牡丹轻笑着:“这牡丹虽歪,却自有筋骨。恰如你,我们的白城主。”
远处,程越的身影走过,三人目光交汇,程越很是无语,这俩人竟然还成为了朋友,那自己以后又该怎么面对她们?三妻四妾是好,关键女人都是情绪生物,一个照顾不好说不定梁子就结下了。所以女人还是不要多,有一个爱你的比三宫六院都强!觉得女人不够?有色心你偷着出去玩呗,反正这个世界出去玩即使老婆知道了也没啥事!但就是不能领回家。
城中的涟漪,早已汇成了浩瀚的浪潮。圣托蒂斯工部侍郎程傍踏上千乘之国的土地时,正值隆冬。枯黄的落叶铺满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