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瓦当往下淌,他缩成团,可耳朵还是支棱着听先生讲《帝说》里的“民贵君轻”。
徐先生突然停了板书,推窗一瞧,哟,这孩子湿透了还瞪着眼往屋里瞧呢!这一眼,徐先生想起自己小时候——爹早死,他跪在书院外偷听,还被夫子骂“寒门无贵骨”。
心里咯噔一下,徐先生没赶他,反倒默许他继续听。真正让日子有点甜的,是徐先生闺女阿绣。这姑娘比他小两岁,长得水灵灵的,可没一点娇气。她发现爹对窗边小子“放水”后,每天揣着木薯或半块饼,趁爹写板书时搁窗台上。
张博生头回不敢拿,阿绣就隔着窗硬塞过来:“我吃不完,我爹说糟蹋粮食要遭雷劈的!”他攥着烫手的食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觉得那温度比灶火还暖乎。有回阿绣还塞给他半截炭笔,让他在石板上写字,他头回握笔的手抖得像筛糠,阿绣就咯咯笑:“你看你这‘人’字写得跟瘸腿似的,人得站直了才有骨气!”
张博生瞅着她辫子梢晃动的银铃铛,忽然觉得这学堂不光教字,还教他头回尝到了“善意的味儿”。学堂里的富家子弟可不乐意了。李昭天天欺负人,有回竟拿牛鞭抽张博生后背,骂:“穷骨头也配听圣贤书?”张博生忍痛护着窗台的红薯,徐先生冲出来厉声骂:“学问不是你家私产!老天爷生人,谁没个求知的权?”
这话跟炸雷似的,李昭灰溜溜走了,可从此更记恨了。张博生夜里回家,爹看他后背的鞭痕,气得要去找李老头理论,他死死拽住爹的手:“爹,我忍得住,学了字,咱家才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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