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蝉鸣般不绝于耳。
这些金银会以各种形式落在百姓手里,修桥补路、筑田开荒,建筑水利工程……那些女子则要交给白馨凝,让教导组的人好给她们上上课……
秋日下绵延的车队仿佛一座移动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出他无法掌控的烈焰。起初,清秀以为只要严明纪律便能万事无忧。他命将士们将珠宝分装成箱,沿途遇贫困村落便卸下一批:铜钱流入老农枯瘦的手中,绸缎堆进寡妇破败的茅屋,银锭被熔铸成河堤石桩的基石。
百姓们跪地感谢时,他心底涌起一股快意——这些赃物终于回到了本该属于它们的地方。然而美妾们却成了烫手山芋。她们自幼养于深宅,十指纤弱如春柳,连搬行李都要两名士兵搀扶。有人嫌饭菜粗粝,宁饿着肚子也不肯动筷;
有人怨帐篷简陋,哭诉“不如死在王府金丝帐中”;更有女子夜半惊叫,引得全军戒备,却只是因草丛里窜过一只野兔。
一日午后,车队行至一处山坳。一名绿衣女子突然从马车中跌出,滚落至路边沟渠。清秀策马赶去,只见她脚踝肿得如馒头般高,泪珠簌簌滚落:“将军,这路颠簸得厉害,我的玉镯都磕裂了……”
清秀蹙眉望去,她腕上翡翠镯子确已裂出一道纹痕。他默然掏出一枚银币递去:
“看你那德行,拿去换副铁镯吧,铁镯结实。”
女子愣在原地,怨愤的目光似淬了毒的针。清秀转身离去时,忽听见身后低语:“你们这些半兽,懂什么珍宝……”
这些女子视金银如性命,而他视金银如泥土,两者间的鸿沟,比山涧更深。夜宿荒村时,清秀常听见马车内传来抽泣与争执。一名红衣女子掀开帘子,泪眼盈盈地望着他:
“将军,我们这般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清秀也懒得搭理她。
月光下,她仍然喋喋不休,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腕上戴着的翡翠镯子,那是平州燕昭麟赏给“宠妾”的枷锁。
虽然程越说这些女子并非“财物”,而是活生生的人——与起义军想要拯救的百姓,并无不同。
因为她们也曾是良家女子,被强掳入府,如今骤然被抛入乱世,恐惧与迷茫如藤蔓缠住她们的心。
可是这样闹人谁他娘的也受不了!
以后啥也不求了,反正我是真的不想再写下去了,存稿发完拉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