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程越耳朵猛地支棱起来,活像雷达天线——这声音太熟悉了,比衙门更夫敲梆子的节奏还耳熟。
回头一瞅,雨诗雨墨兄妹正叉腰瞪着他,雨诗那柳叶刀挎在腰上,刀鞘沾着泥点子,显然是赶路时没少趟水沟;雨墨的护镖棍戳得青石板“咔咔”响,棍头还挂着半截没吃完的糖葫芦,糖渍滴答答淌了一路。兄妹俩活像看见粪坑里漂出个金元宝——既嫌弃又好奇。
“哎哟,这不是程大蛀虫吗?”雨诗先开口,柳眉倒竖,“今儿不勒索镖局,改行当江边钓龟仙人啦?”
她故意把“勒索”二字咬得特别重,仿佛程越的罪状能刻在梅花江沿岸的大堤坝上。
程越咂咂嘴,把枯枝随手一扔,这小妮子果然记仇!这么长时间了她还记得这事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勒索他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清秀那白狗子,不过看他兄妹俩气鼓鼓的样子,心里也来了乐子:
“哟,二位镖师今儿不护镖,改行当环卫工人捡树枝啦?要不我给你们开个临时工证明,去衙门领工钱?”
他顺势从怀里摸出块皱巴巴的“唐人街扩张军军长”腰牌,在兄妹俩眼前晃了晃,牌面锈迹斑斑,连红绸带子都褪成了灰白色,本来这名头就不咋正规。更唬不住人,果然和预想的一样,这兄妹俩见到这牌子之后直接乐的前仰后合。整个人都快不行了。
“你是家伙说是要拜入清风先生名下,我可以断定你根本连墙根都没碰到,也不知道你这二百五的性格跟谁学的?不搞文学,搞幽默了……嘻嘻嘻嘻……”
雨诗捂着肚子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