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瞅进出的人影儿。锦衣卫的暗探们就跟阴沟里的耗子似的,借着这晦暗天光,陆陆续续从赌场、妓院、黑市这些腌臜地方钻进了城。一个个裹着黑斗篷,斗篷帽檐压得老低,袖子里藏着淬毒的匕首,走道儿专挑墙根阴影走。领头的沈墨缩在酒楼的二楼临街窗边,烟袋锅子叼在嘴里,火星子一明一灭地闪着,活像只蛰伏的夜枭。
底下街角处,暗探李烬正跟个卖烤红薯的老汉套近乎,那老汉的棉袄补丁摞补丁,手里却攥着张从府衙偷出来的兵器图纸。“头儿,燕昭瑾那老小子最近在城里大量的铸兵器呢!而且全城的铁匠铺全部被他收回去了,看来他是知道我们唐军的厉害了。”
李烬压着嗓子,脑门上的刀疤被冷风吹得直抽抽,说话时故意往烤红薯的热气上呵,“我亲眼瞅见,熔炉子连夜不熄火,打铁的动静跟打雷似的!”沈墨眯眼吐了口烟,指甲在窗棂上划拉出细碎声响:“那老狐狸囤粮草的事儿查实了没?”另一个暗探王九从阴影里冒出头,递上一摞皱巴巴的账本:“府衙的粮仓比往年多囤了三倍粮草,账目上全是糊涂账,说是赈灾用的,可灾民连粥都喝不上!有时候不得不赔服这些诸侯,一方面宣称自己是燕昭之国的一个州,暗地里全部干的都是自立的买卖,柳州燕昭桓的儿子被他们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沈墨冷笑,啐了口烟灰在窗台上:“百姓恨他恨得牙痒痒,咱们省事儿了,不用费劲儿煽风点火。传令下去,明儿个开始,散播唐军要解放这里的消息,再编几首唐军分田分粮的民谣,让茶馆说书先生添油加醋地讲!反正程军长说了,唐人街目前最不缺的就是粮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