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细微的表情,任何一句珍贵的话语。
此时的首阳山,仿佛成为了洪荒宇宙的核心,所有法则,所有的奥秘都在太上老子的讲述中缓缓揭开面纱。
那缭绕的云雾像是被大道之音所吸引,停滞在山腰不再飘动,山间的飞鸟走兽也似受到了感召 ,安静地蛰伏在原地,侧身倾听。
......
“今日传法已闭。明日寅时三刻开讲。”
随着太上老子最后一个字吐出,那仿若洪钟大吕,贯穿天地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时间,首阳山山巅鸦雀无声,唯有袅袅余音仍在此山巅回荡。
众人依旧沉浸在那玄奥的金丹大道之中,眼神或迷茫,或顿悟,或炽热,脸上的神情似凝固一般,仿若时间在此刻真的停止了流动。
良久,仿若一阵春风吹过,唤醒了这沉醉的众人,先是轻微的吸气声,感叹声,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与朝拜之声。
第二日,寅时三刻,晨光刚染上山尖,前排的位置不知怎的就已稀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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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练武者听着“炼己筑基”总觉得不如挥刀杀妖来得痛快;更有几个身穿华丽的修士,更是关心是否能点石成金,听了半日“涤荡尘俗”,便觉得这道与己不合。
到了第十日,山巅的人群已经稀稀落落。
有修士抱怨“炼气化神”太过繁复,不如往日所学快速。
倒是一个扎着总角的童子,从第一日靠后的位置,慢慢地挪到了离山巅只有五十步的距离,他脚下的草鞋早已磨破,露出的脚趾沾着晨露。
二十日过后,能坚持在山巅听道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而那孩童也还在,已经挪到了山巅的边缘而坐,怀里的面饼换了块新的,还裹着一片桐叶。
还有一个瞎眼的老妪,每日由孙儿搀扶着来,她说听不见字句,却能“摸”到声音里的暖意,像初春的太阳抚过身子,连骨头缝里都透着松快。
第四十九日的暮色漫上山巅时,山巅只剩下五人。
瞎眼的老妪,没有让其孙儿搀扶,背脊挺的比往日直了些,脸上的皱纹似乎浅了几分;
稚气未蜕的童子,已经坐到最前排;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面前打开的书本上已经记满了自己的所思,一位樵夫右手边放着一把散发着荧光的斧头,左手边则搁着一根扁担;以及一个背剑的侠客,五心朝天,正自闭目,体察己身。
“传道四十又九,今日圆满。”
那道声音未再如往日般贯天彻地,反倒轻得像山巅最后一片落叶坠向地面,却又清晰的仿佛贴着每个生灵的耳畔响起。
没有洪钟大吕的轰鸣,没有玉音琳琅的玄妙,只带着三份青牛反刍的慵懒,七分云霞舒卷的淡然,从首阳山巅漫出去——
漫过东海的潮头,让翻涌的浪涛忽然静成一面镜子;漫过西昆仑的雪峰,让千年不化的寒冰沁出第一缕水汽;漫过南疆密林的瘴气,让缠绕的毒藤松开了绞着的飞鸟。
山巅的五人齐齐抬眼时,太上老子的道袍已与暮色融为一体,唯有袖口飘出的一缕白气,在空中凝成半阙《道德经》的残句,旋即化作星子散入洪荒。
瞎眼老妪忽然抬手,指尖精准地接住了一颗落向她的星子,那星子竟顺着指缝钻进了她鬓角的白发。让几根银丝泛起了玉色的光泽。
童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书生慌忙低头去看书页,却发现那些笔记忽然活了过来,墨迹顺着纸页的纹路游走,最后在空白处凝成一行小字:“道在纸外”。
而当她猛地抬头,看见樵夫的斧头正映着晚霞,斧头刃上的荧光里,竟有无数草木在生灭;侠客的剑穗轻轻摇晃,铜铃没响,却有周天元气顺着剑鞘的纹路,在他周身绕成了个透明的光剑。
......
第五十日的山巅。
晨雾还未散尽时,山巅的青石上已盘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