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路飞得浑浑噩噩,连周身的仙光都散了大半,云絮擦过袖角也浑然不觉,竟不知怎的就飘到了仙庭门口。
仙官们捧着玉圭迎上来躬身问安,他眼神发空,连句回应都没给,只木然地往里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连凌霄殿的玉阶都走得磕磕绊绊。
好不容易挪到殿内,他跌坐在九龙宝座上——那本该衬得他威严赫赫的玉座,此刻却像裹着层寒气,硌得后背发僵。
他抬手撑着额头,先前被符文暗算的憋屈、独自扛事的孤苦、无人相扶的愤懑,半点没随回到仙庭而消散,反倒像团拧成结的麻,在心里越缠越紧。
殿外的仙乐轻轻飘进来,往日只觉清雅,此刻却格外刺耳。
他闭着眼,脑海里仍反复闪着独自应对危机的深夜、仙班无人呼应的冷寂,连眼眶都还带着未散的红。
这仙庭之主的位置坐得越高,那份孤单就越沉,怎么都没法释然——明明坐拥仙班,却活得比洪荒散修还要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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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将心头翻涌的憋闷与愤懑压下去,他垂眸扫过殿两侧——那些自己费尽心力招揽来的仙官,大多垂首敛目,连大气都不敢喘,连个敢抬眼与他对视的都没有,更别提察觉他眼底未散的郁色。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仙将脚步发虚地踏入大殿,袍角都还在微微发颤,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启禀帝君……妖庭使者白泽,此刻正在殿外,有要事求见。”
“妖庭?”东王公眉头猛地拧起,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怒火又窜起几分,方才被妖族质问的憋屈还堵在胸口,此刻听闻妖庭来人,语气瞬间冷得像淬了冰,“此时登门,能有什么好事?不见!”
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未等殿内仙官上前阻拦,一道白袍身影已迈着从容的步子踏入大殿。
来人墨发用素白玉冠束起,白袍上绣着淡青色云纹,面容白净,颔下一缕白须衬得气质温润,唯独那双眼睛,亮得像藏着星子,透着洞察世事的清明。
他脚蹬的白色云靴踩在玉阶上,没有半分仓促,仿佛不是来见一位正在气头上的帝君,反倒像赴一场寻常茶会。
白泽抬手作揖,腰身微躬行了一礼,动作从容不迫,语气平和却字字清晰:“东王公殿下,吾乃妖庭白泽,今日奉帝俊、太一二位陛下之命登门,一来为拜访,二来也想与殿下共论洪荒当下之势。”
他抬眼看向宝座上的东王公,目光坦诚,没有半分使者的倨傲,反倒带着几分对同道的敬重:
“如今我妖庭正广纳四海贤才,麾下群星璀璨,势力已如燎原之火般渐成气候。
帝俊、太一二位陛下更是胸襟广阔,素来以‘万族共荣’为念,志在打破各族隔阂,构建一个万族共处的洪荒盛世。”
话锋稍转,他话里多了几分推崇:“殿下您身为道祖敕封的男仙之首,素来心怀苍生、德被诸仙,仙庭上下无不信服您的仁厚与远见。
若您愿放下芥蒂,投身妖庭,不仅能得一个施展抱负的广阔平台,更可与二位陛下并肩,凭您的才德与修为,必能大展宏图——
届时与妖族携手安定洪荒,共书一段万族称颂的不世传奇,岂不比独自支撑仙庭更有意义?”
“尔敢辱吾!”东王公猛地一拍九龙宝座扶手,玉质扶手竟被震得泛起细纹,一声怒斥如惊雷滚过大殿,声若洪钟般撞得殿内梁柱嗡嗡作响。
周身本就未散的仙气骤然炸开,无形的威压铺天盖地压向殿中,连两侧仙官都被震得浑身发颤,死死垂着头不敢抬头。
白泽身形微顿,确实愣了一瞬,但很快便站直身体,脸上不见半分慌乱,目光依旧清明平和:“东王公息怒,白泽绝无半分轻慢辱没之心。”
他微微躬身,语气诚恳了几分,“方才所言,不过是如实陈述妖庭如今的气象与二位陛下的愿景,亦是出于对殿下才德的敬重——若言语间有唐突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