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在妖阵中撕开一道血口子,有的妖兵连躲都不敢躲,缩在同伴身后发抖,却还是被穿透躯体的羽箭钉在地上——死亡的阴影像网一样罩住妖族,连抬头看天的勇气都没有。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不是乌云遮日,而是一座状若蚁巢的庞大虚影从虚空深处缓缓浮显——那轮廓层层叠叠,布满细密的孔洞,像从远古混沌里挣脱枷锁的巨兽。
每一道褶皱里都裹着化不开的幽光,明明看着虚浮无依,却透着能压垮神魂的实质威压,连战场上空的风都似被冻住,连飘着的血雾都在这股气息下凝了霜。
“乾队,清剿十公里内残敌!坤队,收拢战场遗骸!”一道声音突然从虚影深处传出,不似人声,倒像无数细蚁啃噬金石的闷响汇聚而成,不高,却直震得人耳膜发颤,连地面的尸骸都跟着轻轻震颤。
话音刚落,无数黑影突然从蚁巢虚影的孔隙里涌了出来——它们身形纤细如蚁,却快得只剩一道残影,既像暗夜溜过的幽灵,又像遮天的蝗群,落地时连尘土都没溅起,转瞬就朝着战场四方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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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扑向还在挣扎的妖兵,指尖弹出的幽光一碰,妖兵便化作飞灰;
有的则拖着妖族或人族的遗骸往虚影里送,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不过片刻,战场边缘散落的残肢就少了大半。
黑影掠过之处,如蝗群噬禾般寸草不生,连空气里的生机都被抽得一干二净。
每个黑影都像柄淬了幽毒的夺命镰,身影在血雾中闪掠时,指尖常带起细碎的幽光——那光一碰触妖族躯体,便会顺着鳞甲缝隙钻进去,转瞬就听得惨叫撕裂空气,血珠混着碎肉溅起,又被他们带起的劲风卷成雾。
他们的速度快到极致,黑色轨迹在昏暗中拖出淡墨般的痕,像极了暗夜深渊里窜出的邪魅闪电,连阳光都追不上。
无论是瘸腿奔逃、鳞甲崩裂的妖兵,缩在尸堆后屏住呼吸装死的溃兵,还是躲在断矛下、侥幸逃过箭雨的幸存者,甚至是趴在地上啃食同伴尸体的妖卒,都逃不过这场收割。
黑影指尖刚触到他们的躯体,妖族的魂火就像被掐灭的烛芯般骤然熄灭,连挣扎的嘶吼都来不及发出,躯体便软倒在地,灵魂似被无形的丝线扯着,往蚁巢虚影里飘去。
不过半柱香功夫,先前还零星有惨叫的战场,竟彻底静了下来,只剩风卷着碎甲在地上滚。
“收队!”
冷硬的命令刚落,蚁巢虚影中便掠出三道玄衣人影。
他们悬在半空,指节翻飞间捏出繁复法诀,指尖灵光刚触到云层,天际突然滚过一声震耳欲聋的沉雷——紧接着,雨线如倒悬的银帘般砸落,密得能遮住视线,真似天河决堤般倾盆而下。
雨水砸在血污上,溅起的水花都是暗红的,把战场里的血腥气、法术残留的灵力余波、还有尸骸开始发腐的恶臭,一并揉进湿泥里。
顺着沟壑往下淌的雨水,冲散了弹坑里的血水,又把刀剑砍在岩石上的痕迹磨得模糊;连嵌在土里的碎骨,都被水流裹着往低洼处滚,渐渐隐没在泥层下。
而那悬在虚空的蚁巢虚影,早在第一滴雨落下时就淡成了薄雾,转瞬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没来过。
不过数日,这片曾堆满尸骸的战场,竟悄悄冒出了新绿——嫩绿的芽从腐土下钻出来,不知名的虫豸在湿泥里爬动,几只啄食腐肉的鸦雀在此筑了巢,新的生态链悄无声息地扎了根。
风拂过草叶时带着清新的潮气,再也闻不到半分血腥;只有地底岩层里渗着的陈旧血痕,还默默记着这里曾有妖族族群在此嘶吼、挣扎,最终连同他们的气息,一起被雨水洗得干干净净。
突然一天,远处尘烟滚滚,十数骑玄豹妖骑踏破晨雾而来——为首的妖将身披黑鳞甲,腰间悬着柄染过无数鲜血的玄铁刀,正是奉了帝俊之命,前来查探此前巫妖战场残部的鬼车麾下副将“黑煞”。
可当他们勒住玄豹,看清眼前景象时,所有妖骑都愣住了:哪还有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