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悄悄松了松攥得发僵的手,重新将目光挪回水镜,心里却仍提着劲。
长耳定光仙听得碧霄有所软化,指尖捻着的碎玉屑慢悠悠往下掉,耳尖虽垂了半分,眼底却没半分真慌,反倒勾起点漫不经心的笑:“补救?师姐这话就见外了——玉是你不小心摔的,我只不过是身子没有站稳,也不小心碰到你了。可真要补,也得师姐你自己去才成啊。”
“呵呵,”碧霄突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却没有半点暖意,反倒淬着冷意,“看来今天定光师兄是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连句正经说法都不肯给我了?对吗?”
“师妹这话可就偏了。”长耳定光仙挠了挠头,指尖还沾着点没抖落的碎玉屑,语气里透着股假装无辜的软和,“凡事都得讲证据、讲实事求是,对不对?方才你一上来就是一剑,我能不慌神吗?一慌神没站稳,才不小心蹭到你——这哪能算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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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看着他语气里的冷意像淬了地府的冥霜:“偏了?我看是你能颠倒黑白!”她往前半步,“把‘你先故意打碎’说成事后‘我逼你慌神’,把‘肆意妄为’说成‘不小心蹭到’——你在截教待的时日没多少,搬弄是非、倒打一耙的手段,倒学了个精!”
长耳定光仙被戳穿“倒打一耙”,说成“搬弄是非”,耳尖猛地僵了下,指尖的碎玉屑簌簌掉得更急,却还想硬撑着狡辩:“师妹这话就太苛责了!哪来的‘故意打碎’?我连玉上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故意?”
他往后退了半步,脚边的碎玉被踢得哗啦响,语气里多了点虚浮的急切,“再说了,当时就咱们俩,也没旁证,你总不能凭自己说……”
“没旁证?”碧霄冷笑一声,弯腰捡起一片最大的碎玉,指尖按在玉面残存的阴纹上,寒气顺着指尖漫开,“地府的轮回路引玉,每块都刻着录信息时的阴纹印记,谁的灵力录的、谁的手气碰过,只要对着冥火照一照,全能显出来——你要不要现在跟我去地府冥火台,看看碎玉上是谁的灵力残留?”
这话一出,长耳定光仙的脸瞬间白了半分,攥着袖口的手不自觉收紧,耳尖彻底耷拉下来,连之前的漫不经心都绷不住了:“这……这倒不必了吧?不过是块碎玉,犯不着去冥火台折腾……”
李念听得眼睛一亮,悄悄攥紧袖角——原来地府的玉还有这门道!他偷瞄身侧的通天圣人,见师尊指尖的金芒轻轻闪了闪,目光落在水镜里的碎玉上,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显然早知道这阴纹的用处。
“折腾?”碧霄直起身,碎玉在她掌心转了圈,“你故意摔碎路引时不觉得折腾,现在要对证了倒嫌折腾?”她往前逼近半步,“要么现在跟我去冥火台对证,要么我们去师尊那里寻个说法。选一个。”
一听到“师尊”二字,长耳定光仙耳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指尖微蜷着压下心头翻涌的慌乱,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师妹,师尊那里实在不必劳烦了。这事您说了算,您看怎么处理都成——东西碎了已是定局,我一定想办法弥补,绝不让您为难。”
这时,通天缓缓转过身,目光沉沉落在李念身上,忽然开口问道:“你对长耳定光仙,倒是怎么看?”
李念闻言先是指尖微顿,随即迅速将眼底一闪而过的了然压下,垂眸拱手时脊背挺得笔直,语气沉稳又不失分寸:“回师尊,长耳师兄素日行事的确谨慎稳妥。至于其他隐情,弟子眼下未能窥得更深,不敢妄自揣测。”
心底却暗自沉叹:封神之战,万仙阵中他临阵叛逃,才让师尊落得一败涂地的境地——这话,我纵是知晓前因后果,又怎能在此刻贸然说出口?
通天听罢,指尖漫不经心地捻着袖角暗纹,目光却似透过殿门,落在外间飘卷的落叶上。
半晌才淡淡“嗯”了一声,声线平缓得没半分波澜,听不出喜怒:“你倒还算细致,也知分寸。只是这‘谨慎’底下,藏的是真敬畏,还是别的心思……往后,你且多看着些便是。”
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