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林溪的手抚过那句“爸爸给你取名叫淼淼”，心头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相册的后半部分，是淼淼出生后的照片。粉雕玉琢的小婴儿躺在襁褓里，睡得香甜。温晴抱着她，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还有几张，是顾衍和她们母女的合照。
照片上的顾衍，眉宇间虽依旧冷峻，但抱着女儿时，眼神里却充满了初为人父的喜悦和笨拙。
原来，他们之间并非毫无感情。
林溪继续往后翻，可翻到最后几页时，相册的画风却陡然一变。
照片上的温晴，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脸上不再有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焦虑。
她抱着淼淼，眼神空洞，仿佛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
林溪的心，随着每一页的翻动，一点点沉了下去。
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是一张在浴室里拍的照片，视角似乎是从镜子里反射的。冰冷的白色瓷砖背景下，温晴穿着湿透的睡裙，面无血色地抱着一岁左右的淼淼，坐在空无一物的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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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晴的眼神空洞得可怕，而她怀里的淼淼，正睁着一双茫然无措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镜头。
照片的右下角，用颤抖的笔迹，写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字：
“对不起，淼淼。妈妈撑不下去了。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林溪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
胃里翻江倒海。那张照片，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终于明白，淼淼的创伤从何而来。
也终于明白，顾衍这些年，是背负着怎样一座沉重的、不见天日的人间地狱，踽踽独行。
她合上相册，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水汹涌而出，无声地滑落。
温晴，你放心。我不会让淼淼忘了你。我会告诉她，她有一个非常非常爱她的妈妈。而我，会带着你那份未尽的爱，陪着她走以后的人生路。
晚上，顾衍回来时，就看到林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红肿，怀里抱着一本相册。
“怎么了？”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想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林溪没有说话，只是将怀里的相册，递给了他。
顾衍接过相册，在看到封面的瞬间，他那份居家的温和荡然无存，高大的身躯像是被瞬间冰封。
他翻开相册，一页，一页。
当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张在浴室拍下的照片时，他修长有力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那张照片，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尘封多年的地狱之门。
“啪”的一声，他猛地合上了相册。
“谁给你的？”
“一个叫亚瑟·埃文斯的医生，是温晴的朋友。”林溪轻声说。
顾衍闭上眼，似乎在极力压抑着那头即将冲破牢笼的野兽。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底，是一片骇人的血红。
“对不起。”他看着林溪，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自我厌弃。
这些血淋淋的往事，是他心中最深的梦魇。
他本想将它们永远埋葬，不让任何人窥见，尤其是她。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最狼狈、最无能为力的一面。
林溪摇了摇头，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他那只冰冷、颤抖不止的手。
“顾衍，”她强迫他看向自己，看着他的眼睛，“你不必对我说对不起。”
“我心疼你。”
“我心疼你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多痛苦，这么多年。”
顾衍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林溪那双盛满了心疼、理解和纯粹爱意的眼眸，那道他苦心经营多年、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林溪紧紧地、狠狠地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