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林溪点了点头,“不过,在你们见淼淼之前,我想先和这位专家,单独聊一聊,可以吗?”
她看向那位从进门起就一直在观察她的心理专家。
心理专家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林溪带着心理专家,去了隔壁的休息室。
“李医生,是吗?”林溪给她倒了杯水,“我看过您的资料,您是国内儿童心理创伤干预领域的权威,您关于‘沙盘疗法在PTSD儿童治疗中的应用’的论文,我拜读过,非常精彩。”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眼中的戒备稍减,多了几分审视:“顾太太客气了,没想到你对这个领域也有所了解。”
“我不想浪费时间。”林溪开门见山,将自己的注册心理咨询师证件轻轻放在桌上,“我知道,你们今天的调查,是迫于压力。我也知道,伊莎贝拉·冯·霍恩洛厄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李医生的脸色,微微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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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林溪笑了笑,那笑容不达眼底,“我只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从专业角度,淼淼是典型的ASD(自闭症谱系障碍)伴随严重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复合型病例。任何形式的强迫性接触和程式化问询,都可能导致她的病情出现不可逆的倒退,甚至引发应激性缄默。这个责任,我想,无论是您个人,还是您背后的机构,都承担不起。这在专业领域,属于明确的二次伤害,甚至是医疗事故。”
李医生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对方的专业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第二,”林溪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我本人,就是淼淼的全程主导治疗师。我手里有她从发病至今,最完整,最详细的视频治疗记录和康复报告。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从专业的角度,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来探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环境,是如何帮助一个自闭症孩子,从无应答、无对视,恢复到如今可以进行简单交流的。但如果,你坚持要用你们那套对普通儿童都未必适用的评估流程,来对待一个如此敏感脆弱的孩子,那么,我保证,不出一个小时,我先生就会让整个京市的媒体都知道,京市儿童保护机构的权威专家,是如何在境外资本的压力下,‘合法’地对一个残障儿童,进行二次伤害的。届时,我们法庭上见。”
李医生的脸色,彻底白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温柔,眼神却犀利如刀的女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顾衍会为了她放弃了整片森林。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需要庇护的菟丝花。
她是一朵带着尖刺,傲然绽放的玫瑰。
半个小时后,林溪和李医生,一起回到了会客厅。
李医生对着两位调查员,摇了摇头。
“经过我和顾太太的专业沟通,以及对顾淼小姐过往完整病历的详细审阅,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再对孩子本人,进行任何形式的接触性评估。”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口吻说道,“从现有的资料来看,顾淼小姐目前的生活环境非常稳定,其家庭成员为其提供了堪称典范的康复支持,康复状况十分良好。任何外界的打扰,都可能对她的治疗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我的专业建议是,立刻终止本次调查。”
两位调查员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但既然权威专家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乐得不用去面对那位气场骇人的顾三爷,立刻顺水推舟地结案离开。
一场看似来势汹汹的危机,被林溪,兵不血刃地化解了。
调查员离开后,会客厅里,只剩下林溪和顾衍。
刚才还像一头随时准备扑上去咬断敌人喉咙的野兽的顾衍,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周身的戾气瞬间消散,露出了深深的疲惫。
他走到林溪面前,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林溪感觉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