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声哗然,温热的水汽氤氲了整个空间,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窗外的夜色。
顾衍将林溪第在冰凉的瓷砖墙壁上,冻作算不上温柔,像是在执行一场肃穆而偏执的仪式。他拿着柔软的沐浴球,沾满了沐浴露,一遍又一遍,极其仔细地清洗着她的每一寸几夫。
那力导不重,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执拗,仿佛要将她身上所有不属于他的气息、所有沾染上的惊惶与冰冷,都洗刷干净,烙印上独属于他的印记。
林溪没有反抗,她虚弱地靠在墙上,水流冲刷着神体,仿佛冲刷着她紧绷了几天的神经。
这是他表达后怕和愤怒的方式。这个男人在用这种占友,来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昨夜的一切,对他来说,是比顾氏集团倾覆更可怕的噩梦。
他破开万难找到了她,却也几乎被滔天的恐惧吞噬了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林溪的皮夫都快被搓红了,顾衍关掉了花洒。
他拿过一条巨大的玉巾,像包裹一件绝世珍品般,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随即,他弯腰将她抱起,结实的臂膀稳稳地托着她,走出了这片水汽蒸腾的斩场。
他将她放在闯上,拉过柔软的羽被盖好,自己转身走进衣帽间。
当他走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色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的手里,多了一杯温水和家庭医药箱。
他在床边坐下,他将水杯递到她的唇边。
林溪默默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
他则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棉签和祛疤药膏。他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那双眼眸里所有的情绪。他沉默地为她处理着昨夜被玻璃碎屑划出的几道细小伤口,动作轻柔,与他此刻紧绷的下颌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卧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成一张哎昧又压抑的网。
“对不起。”林溪无法忍受这沉重的静默,率先打破。
顾衍涂抹药膏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抬头,声音听不出喜怒:“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一个人去见他。”林溪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让你担心了。”
“何止是担心。”顾衍抬起头,眼睛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林溪,你知道吗,当我从周扬口中得知你去找他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林溪的心被他看得一紧:“什么念头?”
“我想杀了他。”顾衍的声音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把他所有的骨头一寸寸敲碎,把他做成标本,就放在那个该死的美术馆里,让他睁着眼看着,你是怎么属于我的。”
林溪的她毫不怀疑,如果他昨晚真的晚到一步,这个被嫉妒与恐惧逼疯的男人,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她看着他眼底未散的血丝,小声保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发誓。”
顾衍看着她这副乖巧认错的样子,心底那股焚烧理智的邪火,终于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后怕引发的钝痛。
他丢掉手里的棉签,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揽进怀里,下巴用力抵着她的额头,胸膛里发出一声沉重,压抑的叹息。
“溪溪,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天去见宋子吟,是真的准备放弃你了?”
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如果不是所罗门用那段录音和照片刺激了她,她也不会被逼到那般境地,选择用自己做最后的赌注。
林溪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当时……脑子很乱。他说你被董事会罢免了,顾氏要完了,银行在追债……他说你为了自保,会跟宋家联姻……”她的声音里透着挥之不去的委屈,“他说得那么真,我找不到你,你的电话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