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地想要去擦拭林溪脸上的泪,小小的眉头微微蹙着,满是担忧。
她顺从地,又一次张开了小嘴,用尽了力气。
“妈妈!”
“哎!”林溪将女儿紧紧地、紧紧地搂入怀中,脸埋在女儿小小的颈窝里,哭得泣不成声,整个肩膀都在剧烈地颤抖。
“我的宝贝,我的好孩子……妈妈在这里,妈妈永远在这里……”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幸福,用拥抱和言语,牢牢地锁在怀里。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顾衍刚和施耐德医生开完会,正为女儿下一阶段的康复方案感到振奋。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林溪压抑的哭声。
他心头猛地一沉,那些关于排异、复发的恐怖字眼般划过脑海,他一把推开了门。
“溪溪,怎么了?!”他快步冲进来,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惊惶。
林溪是哭了,她满脸泪,哭得一塌糊涂。
那种极致的悲伤与极致的喜悦交织在一起的表情,让顾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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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林溪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到他,像是找到了分享的对象,激动地指着怀里的女儿,“你听!你快听!”
顾衍的目光,带着一丝困惑与未散的惊惧,落在淼淼身上。
淼淼也正看着他,那双酷似他的、沉静如水的眼睛里,闪动着好奇的光。
然后,在顾衍震惊的目光中,她的小嘴一张一合。
“爸……爸……”
顾衍高大的身躯,像是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劈中,猛地一震。
这个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人,这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掌控着无数人命运的顾家三爷,此刻,眼眶却红了。
他感觉自己的膝盖都在发软,几乎要支撑不住这庞大的、突如其来的幸福。
他蹲下身,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想要去摸一摸女儿的脸,却又像对待一件最珍贵的、一触即碎的瓷器,停在了半空中,不敢落下。
“她……她……”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看向林溪,声音几乎不成调,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求证。
林溪看着他眼底的红,笑着,用力地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滑落。
“她会说话了,顾衍。我们的女儿,会说话了。”
那一刻,顾衍上前一步,伸出长臂,将哭得浑身发抖的妻子,和刚刚创造了奇迹的女儿,一起用尽全身力气地,拥入了怀中。
他将脸深深埋在林溪的肩窝,滚烫的泪水决堤,无声地浸湿了她的衣衫。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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