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的话,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让她遍体生凉。
她以为弗雷德里克之后,所有的风暴都已经过去,她和顾衍,孩子们,终于迎来安稳平静的生活。
却没想到,从一个漩涡里挣脱,又掉进了另一个更深、更隐秘的陷阱里。
苏景尧那张温文尔雅,总是带着和煦笑容的脸,在林溪的脑海里,变得无比扭曲和陌生。
那个送来精致娃娃屋,眼神带着挑衅。
那个在慈善晚宴上,言语间处处暗示顾衍束缚了她,试图扮演她的“灵魂伴侣”。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处心积虑的伪装。
林溪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她下意识地收紧手,紧紧地抓着顾衍坚实的手臂。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想说,她从来没有被苏景尧迷惑过。
她想说,她从一开始就对他抱有警惕。
可是这些话,在“你是我的命门“这句话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是啊,无论她多么清醒,多么坚定,在敌人眼中,她就是顾衍最大的弱点。
这个事实,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与后怕。
顾衍感受到了她的颤抖,他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给了她一丝安定的力量。
“别怕。”他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有我在。”
这三个字,和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像一道暖流,驱散了林溪心中的寒意。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了昨夜的嫉妒与疯狂,只剩下理智和面对强敌时,那种属于猎食者的冷静与锐利。
“二十年前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溪问道,声音颤抖,“他说谎了吗?”
顾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白氏集团在当时的京市,确实是能源领域的巨头。但白薇,也就是苏景尧的姨母,为人太过激进,在一次海外期货投资中判断失误,几乎赌上了整个白氏的流动资金。”
“后来,资金链断裂,银行催贷,合作伙伴纷纷撤资。白氏一夜之间,大厦将倾。”
林溪的心揪了起来:“那顾家……”
“当时,父亲曾念及旧情,提出过注资方案,但白薇心高气傲,拒绝了顾家的‘施舍’。她试图寻找海外财团的帮助,却被骗得更惨。最后,为了保全白氏数百名员工的生计,也为了避免白氏的优质资产被海外资本恶意吞并,顾家才出面,以一个公允的价格,收购了白氏的核心业务。”
“所以,顾家不是恶意收购,反而是……在最后拉了他们一把?”林溪的心沉了下去,只觉得荒谬。
“商场之上,没有绝对的善意。但顾家的手段,一向光明正大。”顾衍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只是,在失败者的眼中,任何胜利者,都是罪人。苏景尧的母亲,想必很早就给他灌输了白家是被顾家害惨的观念。再加上他姨母的死,这颗仇恨的种子,在他心里埋了二十年,如今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
林溪只觉得一阵后怕。
一个被仇恨喂养,隐忍了二十年的人,该有多么可怕。
他步步为营,先是以慈善家的身份在国际上崭露头角,再顺理成章地和她的基金会产生交集。然后,不惜以十倍的市价买下隔壁的别墅,成为他们的邻居,将自己彻底渗透进他们的生活。
如果不是顾衍足够警惕,如果不是那个娃娃屋彻底激怒了他,让他下定决心深挖到底。
或许她和孩子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将一头恶狼,当成了温和的邻居。
“他想怎么做?他想对我做什么?”林溪抓着顾衍的手,忍不住问道。
“他不会直接伤害你。”顾衍的眼神冷了下来,“那太低级了。他要的,是诛心。”
“诛心?”林溪重复着这个词,一股寒气从心底冒起。
“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偏执、暴力、只会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