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已久的画，我想，第一个，与你分享。就当是……朋友间的，一点小小的安慰，好吗？”
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她故意表现出犹豫和挣扎。
“别拒绝我，溪溪。”亚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法抗拒的恳求，“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保证，我只是想让你看一幅画，让你散散心。看完，我马上送你回来。好不好？”
林溪沉默了很久。
“……好吧。时间，地点。”
“太好了！”亚瑟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若狂，“明天下午三点，我的私人别墅，我把地址发给你。”
挂断电话，林溪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顾衍。
顾衍的脸色，瞬间阴沉。
“我不同意！”他想也不想地拒绝，声音是从胸腔里发出的低吼，“太危险了！去他的私人别墅，那不就是等于，把自己送到狼嘴里吗？”
“可这是唯一的机会。”林溪看着他，“只有进入他的‘巢穴’，我们才能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才能找到他和‘黑蝶’有关的，最直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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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可以让周扬和苏明远去找！你不能去！”弗雷德里克和苏景尧那两次的经历，已经让他成了惊弓之鸟。
“顾衍，你看着我。”林溪捧住他写满狂躁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让他继续躲在暗处，我们永远都会活在他的阴影下，淼淼今天的事，就可能再发生一次。我不能让我们的家，一直被这种恐惧笼罩。”
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尖刀扎进了顾衍的心脏。
“我不能拿你去赌！”他低吼道，眼眶猩红。
“这不是赌博。”林溪认真地看着他，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这是计划。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团队，能滴水不漏地保护好我。所以，你也要相信我，好吗？”
顾衍看着她，剧烈地喘息着，挣扎了许久。
“……好。”
这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那一晚，顾衍几乎一夜没睡。
偌大的主卧里，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林溪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身边的男人，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浑身都散发着焦躁不安的气息。
终于，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煎熬，猛地坐起身，下了床。
林溪以为他要去书房，却看到他走到了衣帽间，从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个天鹅绒的盒子。
他回到床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钻石耳钉。
“戴上。”他将耳钉，递给林溪。
“这是……”
顾衍拿起其中一只，亲自为她戴上，“它的信号，可以穿透市面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屏蔽器。紧急按钮，在钻石的底托上，按三下，我的人会在尽快出现在你身边。”
冰凉的耳钉，穿过耳洞。
他为她戴好耳钉，又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万无一失。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起身，而是俯下身，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他没有说话，看着她。那眼神，看得林溪心头发紧。
他害怕。怕得要死。
下一秒，他低下头，用一种近乎啃噬的方式，攫取着她的气息。
这个夜晚，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确认和占有。
他像一头即将失去自己领地的雄狮，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身上，烙下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要用这种方式，来驱散自己心中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惧。
林溪承受着他所有的不安和狂乱，伸出双臂，紧紧地回抱住他。
汗水，将两人都浸得湿透，分不清彼此。
她听到他在她耳边，用一种破碎而嘶哑的声音，一遍遍地呢喃，像祈祷，又像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