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衷不可能没有后手。”
李安嗤笑一声，一屁股坐在扶手椅上，“也对，他这人后手多到数不完——最大的后手就是在不知道多少年后让江墨白把他的儿子带回去养着。”
她刚想谴责她那位心眼子多的好友，就听见江教授语气严肃的一声——
“还有。”
“？”
“他还有能让江墨白违背命令的后手。”
李安沉默了。
倘若真有，那这个后手实在太难实现了。执判官刚苏醒的二个月内，是最“程序化”的阶段，如果想要他停止某个动作，最好的办法就是设下停止动作的命令。
高层命令江墨白杀掉季寻墨的时候，季初衷和林雪已经死了。
江教授像是想到什么了，突然转头望向李安，“你还记得初衷他们死前的细节吗？”
李安揉着太阳穴回忆，“张铭爆出季初衷林雪之后，当时的高层找了季初衷谈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后高层发现季寻墨，没到两天实验室发生大爆炸，高层命令江墨白杀掉季寻墨，然后执判官们二次更进，就这样。”
江教授摩挲着下巴，眉头从一开始就没放下过，“当时的高层找初衷，说不定…”
“是给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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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能让他封口不告诉我，甚至能让他接受自己被除名这件事。”
江教授眼神伶俐，是不容置疑的声音。
“∞-2碎片吗？”李安突然出声，却惊的江教授一把老骨头跳起来，但也突然点醒了他。
未知球体有两块特殊碎片，分别是∞-1和∞-2。
两种碎片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且比普通碎片要强悍很多。
∞-1被当成备用碎片融合进江墨白体内，因此他成了5位执判官中最强的一位。
而∞-2却在运输过程中丢失了，至今下落不明。
“季初衷要那个有什么用？”李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自己。
“他要没有用，”江教授摇摇头，“但小季有用。”
“什么？”
“我们不妨大胆点，倘若∞-2在小季那里，墨白在执行命令的时候感受到了碎片在体内的互相吸引，会不会就放弃击杀了呢？”
“你这想法太大胆了。”李安皱着眉凑近他，“朱盛蓝知道当年那些高层的事吗？”
江教授看向她深思，“应该知道，只是不知道小季还活着。”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所以，”李安突然开口，“江墨白知道吗？”
“知道什么？”
“季寻墨就是当年那个高层命令让他杀掉的孩子。”
江教授的表情变得复杂：“从他的神情来看，肯定不知道，他甚至都没提那次命令，有可能是在进行二次更进的时候消失的部分记忆。”
“季寻墨知道自己父母死了吗？”
江教授摇头，“墨白说那孩子一直在找。”
他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李安冷冷地说。
“现在不是时候，寻找父母是小季目前活下去的动力。”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凝固。
“你在赌。”江教授听到李安意味深长的声音，“你在赌季寻墨对江墨白的感情能够超过对父母的执念。”
再赌当季寻墨发现真相时选择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李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师生一天800个心眼子。”
李安走向门口，在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犹犹豫豫说些什么。
江教授以为她还要说些煽情的话，刚准备欣慰就听那张利嘴开口。
“江老头，当年我说那夫妻俩看江墨白像是要给季寻墨找老婆这件事。”
李安在江教授满脸震惊的目光下抬眸坦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