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巨蟒盘踞在歪斜的电视塔上。它比洞穴里那条更庞大，鳞片上的金属光泽已经形成完整的电路纹路。
当江墨白的身影出现在废墟尽头时，怪物兴奋地昂起头，毒牙滴落的液体腐蚀得混凝土滋滋作响。
江墨白解下披肩，任由他在风中摇曳。
这场战斗没有观众，但整个基地的人都听到了持续十七分钟的爆炸声。
当最后一声皮肉爆裂的声响过后，通讯器里传来方染气喘吁吁的报告：“第一条解决了，你那头怎么样？”
江墨白坐在巨蟒硕大的头颅上，长刀斜插在怪物碎裂的眼眶中。他闭着眼，胸膛微微起伏，锁骨的伤口渗出一道细细的血线，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全盛时期的状态加上胸口压制不住的火，让这场决斗变成了更恐怖的厮杀。
他的披肩不知道被风吹到了哪里，衬衫布料撕开腰腹，露出的手臂上布满细小的电弧灼伤。
最骇人的是锁骨上的一道擦伤，正渗出带着荧光的血珠——那是巨蟒毒液腐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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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白？”方染的声音带着焦急，“还活着就吱个声。”
“......”
“吱。”
“你异变成小老鼠啦？”
他刚要回答，后颈处的∞-1碎片突然源源不断的向他传递柔和的暖流。
这种共鸣他只跟一个人感受过——江墨白抬头，看到季寻墨站在五十米外的断墙上。
12岁的少年抱着个医疗包，显然是从基地偷跑出来的。
“......怎么出来的？”江墨白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季寻墨没动，他的目光扫过巨蟒尸体，又回到江墨白流血的锁骨上。
最后少年一言不发地跳下断墙，踩着瓦砾走来，医疗包啪地打开，里面整齐排列着止血凝胶和生物绷带。
“您会疼的。”少年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江墨白随手抹了把锁骨的血迹，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多疼。”
季寻墨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想起方染对他说的话——“江墨白不会感觉到累的，除非你把他按在没人的角落亲自问。”
医疗包被攥得咯吱作响，少年突然提高了声音：“您总是这样！受伤了也说没事，肋骨断了也说没事！”风声忽然变得清晰。
江墨白垂眸看着激动的少年，沾血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半晌，他轻声道：“受伤了你还要指责我么？”
语毕，他突然在蛇头上转过身子，背对着季寻墨坐。
不理他了。
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肩膀的线条透着几分疲惫，背影透着一股“这个世界不爱我”的萧索。这演技若是让贺锦言看见，定要鼓掌叫好。
“江执判！”季寻墨果然慌了，踩着瓦砾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来，忙手忙脚的爬上蛇头。他伸手想碰又不敢碰那道伤口，急得眼眶发红：“我不是...我是...”
“噗。”江墨白突然笑出声，转身时发梢扫过少年通红的脸颊。
他伸手揉了揉季寻墨的头发，动作熟练得像撸一只炸毛的小狗：“…回家。”
季寻墨呆住了。阳光穿过废墟的缝隙，在江墨白染血的锁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伤口还在渗血，可执判官嘴角的弧度温柔得不可思议。
少年突然明白了什么，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您故意的！”他控诉道，却乖乖递上消毒棉。
江墨白接过医疗用品时，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少年掌心。他低头让季寻墨处理伤口，藏住了眼底得逞的笑意。
逗小孩子果然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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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名字果然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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