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墨捏着那瓶从黑市淘来的神经毒素,玻璃瓶在掌心沁出冰凉的汗意。
从卓教授的武器实验室里面出来时。他才想起来,自己答应过江墨白做那瓶毒素,好在他现在不在家,自己赶紧去周边地区翻了一瓶。
周边地区的巷子总是弥漫着机油和腐烂食物的气味,几个蒙面商贩在他经过时压低声音交谈,内容无非是“执判官发疯”和“江教授遇害”的只言片语。
“纯度60%,够放倒三头‘异变者’。”摊主收钱时咧嘴一笑,露出镶着磁力片的牙齿,“小兄弟看着面生啊?第一次干这种事?”
季寻墨没回答。他盯着对方虎口处的像是某个家族的刺青,突然想起自己本该在家完成双极玉的雕刻——而不是在这里买违禁品。玻璃瓶中的紫色液体随着他的步伐晃动,倒映出巷口一闪而过的监控探头红光。
该死,江墨白说过那人活不过今晚...
这个认知让他猛地刹住脚步。
“蠢透了...”他暗自咒骂自己,拐过街角时差点撞上一个卖仿制执判官武器的摊贩。摊主惊恐的眼神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可怕,连忙低头加快脚步。
拐角处两个醉汉正对着基地楼的方向耍酒疯,污言秽语里夹杂着江墨白的名字。季寻墨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直到“不夜侯”的刀镡微微发烫才回过神来。
大楼的轮廓在夜色中像个巨型的沙漏,只有最上部分是90°垂直。季寻墨抄近路来到中心广场时,恰好看见江墨白站在喷泉池边。月光将那人本就苍白的脸色镀上一层寒霜,连后颈的疤痕都显得黯淡无光。
“江执判?”季寻墨从阴影里走出来,毒素瓶在口袋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江墨白转过身。他的制服前襟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右手出现指关节处新鲜的擦伤。
“你去哪了?”声音比平时低哑,对他请假的事情感到有些担心,但因为牢里的犯人走不开身,“训练部说你请假。”
季寻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闻到了江墨白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某种审讯室特有的金属锈气。
“周边地区。”他老实交代,“买了点东西。”
江墨白的目光落在他鼓起的口袋上。有那么一瞬间,季寻墨以为对方会直接伸手掏出来——就像知道安眠给了他压制异能量爆发时痛苦的糖果一样。
安眠给了他两颗,还是被自己的监护人拿走一颗,老实说,他觉得江墨白当时想是一颗也不给他留。
执判官只是微微皱眉:“那个人还活着。”
“什么?”
“牢里的。”江墨白用鞋尖碾碎地上一块碎石,“替罪羊,什么都不说。”
季寻墨这才注意到喷泉池边缘的新鲜裂痕,像是有人把什么重物狠狠砸在上面留下的。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江墨白抓着那人头发往石头上撞的虚假画面,胃部不由得一阵抽紧。
他想起瘦高男人被押走时那个诡异的笑容,现在想来分明是嘲弄——嘲弄他们徒劳的愤怒,嘲弄江教授死得不明不白。
“审讯记录呢?”季寻墨追问。
江墨白从内袋抽出一张折叠的纸。季寻墨展开一看,上面只有潦草几行字:
【姓名:无
隶属:地下城雇佣兵团队(非正式)
备注:不知雇主身份,报酬通过匿名账户支付】
“是谁在审?”季寻墨像是个问题发射器。
“宿凛在审。”江墨白说。
这个名字让季寻墨瞳孔微缩。这个男人的审讯他可太有印象了,他还听说上次清剿任务时,那个穿风衣的男人曾用一根烟的时间,就让俘虏交代了三个据点。
“毒素。”江墨白突然伸手,“给我看看。”
季寻墨僵住了。他慢吞吞地掏出玻璃瓶,紫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纯度不高...”他小声辩解,“可能没用...”
江墨白接过瓶子对着灯光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