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持续时间从三秒到十秒不等，如同设置好的程序运行时间。
季寻墨从最初的震惊狂喜，到后来的受宠若惊，再到渐渐习惯甚至开始期待这种奖励。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训练，越来越努力地想要做得更好，就为了看到江墨白那略显笨拙却无比珍贵的“奖励”。
他甚至偷偷给这些拥抱分了级：摸头是“良好”，环抱是“优秀”，如果能超过十秒...那简直是“完美”！
但他也敏锐地察觉到，江墨白的主动拥抱总是发生在“无事发生”的平静时刻。如果他真的犯错、惹祸，比如又一次不小心练坏了或拆了训练器械，江墨白还是会沉下脸，会用冷冰冰的语气训斥他，以及会罚他加练。
只是，训斥完之后，不会再踹他，也不会再分床。惩罚结束，一切恢复正常后，那个主动拥抱的“程序”又会再次运行。
季寻墨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江执判似乎在用一种他自己独特的方式，尝试着“教育”他，而不是仅仅给予“教训”。奖励与惩罚，界限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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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季寻墨因为白天的优异表现，再次获得了一个“优秀”级别的环抱奖励。
他心满意足地窝在江墨白身边的床上...哦，他现在已经光明正大地霸占一半床位了，看着江墨白线条冷硬的侧脸，心里被一种饱胀的、温暖的情绪填满。
他忽然小声问：“江执判...你为什么会...嗯...就是..抱我？”他其实想问，为什么突然开始这样做。
江墨白正在看一份报告，闻言手指顿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从他那庞大的数据库里筛选合适的答案。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下报告，转过头，灰眸在台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澈和…坦诚。他看着季寻墨，用一种陈述客观事实的语气，回答了他刚刚加载不久的新理解：
“因为研究表明，适度的肢体接触有助于建立稳定的人际关系，提升安全感与信任度。”
他顿了顿，似乎在执行更深层的指令，然后补充了那句最关键、也最直接的、独属于他江墨白的逻辑：
“并且，我判断，拥抱你是表达‘在意’的一种高效方式。”
季寻墨愣住了。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动人的情感抒发，甚至听起来像一段冷冰冰的实验报告摘要。
但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直接、甚至有些笨拙的话，却像一颗温暖的子弹，精准地击中季寻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不是因为研究表明，而是因为“我判断”。
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表达“在意”。
季寻墨的眼眶突然有点发热。他猛地低下头，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不敢让江墨白看到自己失控的表情。
江墨白看着他发红的耳尖，有些疑惑地偏了下头，似乎不太理解这个反应。但他的逻辑内核并未报错，反而反馈接收到了“目标情绪反应积极”的信号。
于是，他满意地收回目光，重新拿起报告，继续看了起来。
只是那只空着的手，却非常自然地伸过去，像抚摸一只得到奖励后满足撒娇的小动物一样，轻轻揉了揉季寻墨柔软的发顶。
小狗的头他已经摸了两年了，动作已经不再青涩，带着毋庸置疑的温柔。
季寻墨埋在枕头里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然后彻底放松下来，像一只被顺毛捋舒服了的猫，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满足的咕哝声。
主动拥抱的程序，运行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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