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的交流与合作框架确立后,科研工作迅速铺开。
专家们对那台净水装置充满了无限好奇,但鉴于其被巨章严密“守护”,暂时不敢过于靠近,于是便将目光投向了周边的湖水。
一位研究员拿着特制的采样瓶,小心翼翼地靠近湖边,准备取一些湖水样本分析其成分,尤其是装置可能对其产生的影响。
然而,他的脚刚踏进浅水区,一条原本懒洋洋搭在附近的触手就“嗖”地一下抬了起来。
虽然没有发动攻击,但如同一条巨大的、充满威慑力的栏杆,精准地挡在了研究员和湖水之间。
研究员尝试换个方向,另一条触手又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再次阻拦。
“嘿,这家伙还挺护东西啊!”于小伍看着那章鱼一副“此路是我开”的架势,忍不住咂咂嘴,“连点水都不让碰?那为什么刚才江执判和贺执判下水的时候,它就没拦着呢?还举白旗?”
秦茵正擦拭着自己的长枪,闻言头也不抬,淡淡地接了一句,语气平静无波:“是因为不敢吧。”
她这话声音不大,但在这相对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仿佛是为了印证秦茵的话,那湖中心的巨章庞大的身躯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
随即,那几条阻拦研究员的触手有些烦躁地拍打了一下水面,溅起不小的水花。
它那巨大的、结构复杂的眼睛转向秦茵的方向,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一种......被戳中痛处的羞恼和委屈?
紧接着,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那巨章似乎觉得语言不通或者说它根本不会人类的语言,造成了巨大的误解,它开始激动地比划起来。
数条触手在空中疯狂舞动,时而指向江墨白和贺锦言,尤其是他们腰间的武器。
时而指向湖底的装置,时而做出一个“害怕发抖”的动作,时而又用触手尖委屈地卷曲起来。
最后又指向那些研究员和他们的采样瓶,猛烈摇头。
这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情感充沛,可惜......在场没人看得懂触手语。
“它......这是在干嘛?”闻人镜看得眼花缭乱,一头雾水。
“可能是在表达它的不满,或者......在解释?”一个研究员推了推眼镜,试图用学术角度分析。
“是在跳手指舞吧。”
就在众人猜测纷纷时,南部基地的那位疤痕使者从临时帐篷里走了出来,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他看清巨章的动作后,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连忙上前几步,对着巨章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转向保护基地的众人,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各位大人,圣兽......圣兽说,它并非不愿意分享湖水......”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努力翻译那套复杂的触手语:“圣兽的意思是,湖底的装置是它的职责所在,必须守护。
而湖水与装置息息相关,不能随意让人取用,这是原则问题。至于刚才两位大人下水......”使者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敬畏和后怕。
“圣兽说,它......它当时感受到了极其可怕的气息,尤其是那位持刀的大人和另一位大人身上有种让它灵魂都在战栗的力量,它......它那是战略性自保,不是不拦......”
众人:“......”
所以,果然是欺软怕硬,哦不,是懂得审时度势。
巨章似乎听懂了使者的翻译,触手舞动得更急了,又比划了一连串新的动作。
这次重点指向了采样瓶,然后做了一个类似“对决”的手势,最后用触手尖重重地在水面上一点,溅起老高的水花,态度显得异常坚决。
使者看着这套动作,脸色变得更加精彩,他犹豫地看向巨章,用他们之间特有的方式沟通了几句,似乎是在确认:“圣兽......这......这要求,不太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