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了偏头,眼中困惑更甚。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探讨般的语气,认真地反问:“长大了,就不要摸头了吗?”
季寻墨:“......” 他被这句过于直接、甚至有点幼稚的反问噎住了。
所有堵在胸口的愤懑和委屈仿佛撞上了一堵柔软却无法穿透的墙。
他看着江墨白那双清澈得映不出丝毫世俗杂念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跟这个人造人赌气,根本是徒劳。
他有时候直接得让人哭笑不得,而这种直接,此刻却彻底瓦解了他紧绷的状态。
他挫败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低下头,用微不可察的音量嘟囔了一句:“......要。”
于是,江墨白的手再次落了下来,更加轻柔地、带着一种笨拙却真诚的安抚意味,抚摸着季寻墨的头发。
在这样无声的安抚下,季寻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
江墨白感受着他逐渐松弛下来的肩膀,这才开口,问出了那个从他找到季寻墨开始就存在的核心疑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为什么生气?”
季寻墨沉默了片刻,组织着语言,将内心的翻江倒海尽可能清晰地表达出来。
他从宿凛的问题说起,说到自己听到江墨白那个“可被放弃”的答案时,内心涌起的巨大恐慌和无法接受。
“......我知道那是规定,是责任!可是......可是那不应该包括你!你...您不应该那么轻易地就说出那种话!”他的声音再次带上了激动的颤音。
江墨白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直到季寻墨说完,他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他说道,语气依旧平稳,但似乎多了一丝试图解释的耐心。
“我给出的,是基于《执判官紧急状况处置条例》和最大化人类存续概率模型,在资源极端受限、且我方已丧失战斗与决策能力这一极端假设前提下的理论最优解。”
他特意强调了“极端假设前提”这几个字。
“但是,寻墨,”他看向少年的眼睛,目光专注而认真,仿佛在陈述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理论最优解,并不等同于现实中最可能发生的情况,更不代表基地,或者我自身,会追求那样的结局。”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如何让眼前这个情绪化的少年理解一个更为复杂的现实。
“基地为了创造我们五个,投入了难以估量的资源、顶尖的技术,以及......江教授他们无数的心血。我们不仅仅是‘武器’或‘战术单位’,我们本身,就是人类文明为了延续而倾力打造的、具有极高价值的‘资产’。”
他用了一个非常现实,甚至有些冷酷的词语,但眼神却异常坦诚。
“因此,在非绝对必要的情况下,基地不会允许我们轻易折损。而我们自身被赋予的能力和战斗意志,也使得我们很难真正陷入那种完全无力、只能等待他人抉择生死的绝境。”
他说着,语气里带着一种属于强者的、内敛的自信,这与之前那个冷静计算自身价值的他有微妙地不同。
“所以,”他总结道,声音放缓了些,“你不用为那个极端假设而感到焦虑或愤怒。那只是一个存在于纸面上的、用于应对最坏情况的预案。它不代表我的价值,更不代表我对自身生命的看法。”
他看着季寻墨,那双深灰色的瞳孔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活下去,尽可能地活下去,继续履行守护的职责,这才是常态,也是被期望的。”
他轻轻拍了拍季寻墨的肩膀,动作依旧温柔,却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而你,需要做的,是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当任何选择题摆在你面前时,你拥有的,不仅仅是做出残酷抉择的觉悟,更要有打破选项、创造第三条路的能力和实力。”
“比如,”他顿了顿,给出了一个最简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