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返回执判官宿舍的路上,季寻墨只觉得腰间空落落的,那股熟悉的、沉甸甸的安心感消失了。
手指总会不自觉地往那个习惯的位置摸去,却每次都捞了个空,心里便也跟着一空,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焦躁。
“红烧肉焖蛋”。
这名字起得随意甚至有些滑稽,却是卓教授根据他自身特点量身打造,陪伴了他整整三年的伙伴。
从最初握在手中的生涩,到如今如臂指使的契合,这把刀早已不仅仅是一件武器。它是他手臂的延伸,是他意志的具现,是他在无数次训练和实战中,用汗水、伤痕乃至鲜血喂养出来的、独一无二的羁绊。
刀身的每一道细微划痕,缠绳的每一处磨损,他都了如指掌。
握着刀柄时,那冰冷的触感能让他迅速冷静,那内敛的锋芒能赋予他无比的勇气。仿佛只要刀在手中,就没有劈不开的荆棘,没有斩不断的枷锁。
可现在,刀被江墨白收走了。
理由充分且无法反驳——“伤员不宜佩刀”。
季寻墨磨了磨后槽牙,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
他知道江墨白是为他好,怕他伤势未愈就胡乱练习受伤,或者干脆跑出去惹是生非。毕竟他前科累累,在江墨白那里的“信任额度”恐怕一直处于赤字边缘。
如果他此刻表现得过于急切地想要回刀,以江墨白那敏锐的观察力和对他秉性的了解,绝对会立刻升起疑心,认为他又在酝酿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计划。
到时候别说要回刀了,恐怕连宿舍门都不容易出去。
直接开口要?不行。
江墨白做事原则性极强,既然以“伤员”名义收走了,必然要等到他“伤愈”才会归还。自己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离江墨白标准里的“痊愈”恐怕还差得远。
偷摸地把刀弄回来?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季寻墨自己掐灭了。
先不说他能不能在江墨白眼皮子底下找到藏刀的地方并成功得手,单是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对江墨白的一种背叛和挑衅。他不想,也不愿。
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
季寻墨眼睛微微眯起,一丝狡黠的光芒在眼底闪过。
撒娇。
这个他擅长。
从小到大,这一招对江墨白的效果时好时坏,但总体而言,成功率远高于其他任何正面刚或者讲道理的方法。
江墨白似乎对他这种带着点无赖和软磨硬泡的示弱方式,总保留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
想到这里,季寻墨心头一喜,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几乎是小跑着朝执判官宿舍楼冲去。
他得趁着刚刚探望伤员、自身也带着点“虚弱”光环的时机,把这件事给落实了!
...
与此同时,基地临时指挥中心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无数数据流如同瀑布般飞速刷过,旁边分屏显示着枯萎林地的三维地形图,上面标注着各个学员手环最后失去信号的位置,以及信标释放脉冲的能量辐射范围。
宿凛站在屏幕前,平日里温和的眉眼此刻紧蹙,深褐色的瞳孔中倒映着跳跃的光斑,锐利如鹰。
他身后站着刑渊、白璃、陆苍几位教官,以及几位负责信号追踪和能量分析的技术人员。
“信号源头确认了吗?”宿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一名技术人员紧张地操作着控制台,语速飞快:“宿领袖,团队赛使用的信标,其核心程序在比赛开始后第三十七分钟被远程植入了一段加密指令。这段指令绕过了我们预设的所有安全协议,直接篡改了比赛规则,并激活了隐藏的、未经报备的高强度脉冲模块。”
“追踪结果。”刑渊瓮声瓮气地插话,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技术人员咽了口唾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对方......对方使用了至少七个位于不同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