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他常用的那把“红烧肉焖蛋”已然归鞘。
他微微喘息着,额角带着汗水和不知是谁溅上的污迹,但眼神却亮得惊人,那是从比赛开始便一路厮杀、战至终局的狼性与坚定,高居积分榜第一。
而在稍远一些的巨石阴影下,卓曜半蹲着,手里紧握着他那把特制的狙击枪,脸色有些发白。
他的积分排在第三,他原本想苟到最后捡个便宜,没想到运气不佳,直接被季寻墨和秦茵这两个杀神同时盯上。
眼看那两人虽然彼此忌惮,但似乎达成了先清理掉他这个“不稳定因素”的默契,卓曜心里飞快地权衡了一下。
打不过,绝对打不过!一个是从头杀到尾的季寻墨,一个是明显杀红眼了要给于小伍报仇的秦茵......第三名,已经非常很好了!
他瞥了一眼手腕上不显示具体人数、只记录排名的积分榜,以为楚珩之早已被淘汰——毕竟那位擅长隐匿和算计的同学很久没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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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季寻墨和秦茵目光转来的瞬间,卓曜非常识时务地、不符合他性格的走了出来。“停!我退出!你俩打!”他喊着,同时干脆利落地用枪托砸向自己手腕上的记录手环。
“砰!”一声轻响,手环屏幕碎裂,冒出细小的电火花。
卓曜的积分瞬间被扣除一半,同时,一道柔和但明确的光束从他身上亮起,标志他已被淘汰。
他对着季寻墨和秦茵的方向傲娇的留下一个背影,然后在光束的引导下,动作潇洒地转身,朝着赛场出口方向快步离去,生怕走慢了那两位反悔。
场上,瞬间只剩下季寻墨和秦茵两人相对而立。狂风卷过沙石,吹动他们的衣袂,最终决战的气氛已然拉满。
峭壁上,贺锦言看着卓曜“华丽退场”,嗤笑一声:“这小子,溜得倒快。”
他环顾场地,眉头微皱,“这不是三个?我小楚同学呢?被谁阴出去了?还是搁那块儿石头后面躲着呢?”
沈倩目光冷静地扫过下方复杂的地形,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缠绕在臂上的长鞭手柄,淡淡道:“五贡献点。赌不赌?”她顿了顿,吐出两个字,“树上。”
贺锦言挑眉,来了兴致:“好啊!那我猜在地下!肯定猫在哪个坑洞里准备阴人呢!”
其实他瞎猜的,到时候让楚珩之改个答案不就好了。
方染嗑瓜子的动作没停,含糊不清地插嘴:“我赌他在......呃,水里?不对,这场地没大片水源......那我赌他伪装成石头了!”
他们的猜测都围绕着楚珩之那神出鬼没的战术风格。
然而,站在最前方,一直沉默的江墨白,深灰色的瞳孔微微移动,视线越过了下方明显对立的季寻墨和秦茵,越过了乱石与枯木,最终落在了场地中央,那棵最高大、但早已枯死、枝桠虬结的巨大古树树冠深处。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那些干枯的枝叶,看到那个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连呼吸都降到最低,正透过磁力沙盘观察着下方一切,耐心等待鹬蚌相争的长发身影。
江墨白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个极淡、极微弱的弧度。
他没有参与赌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亘古存在的山峦,注视着下方即将到来的、由他亲手引导成长的少年,与他伙伴们的最终对决。
场内的季寻墨似乎心有所感,在调整呼吸的间隙,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了峭壁观测点的方向。
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似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清冷的身影。
那一刻,他疲惫的眼神骤然亮起,如同注入了新的能量,握刀的手更加稳定。
他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秦茵,沉声道:“秦茵,来吧。”
秦茵亦是将长枪一振,枪尖直指季寻墨,战意沸腾:“正合我意!”
枯树之巅,楚珩之透过沙盘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算计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