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都在呢。”楚珩之语气自然,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季寻墨身上,带着一种重新审视后的、收敛了锋芒的平静。
于小伍和秦茵立刻注意到了楚珩之态度的微妙转变。
要是放在以前,楚珩之进门不得呛两句“还没躺够吗?”或者“第一名屁股上粘胶了?”都算他今天心情好。可现在,他居然这么......平和?还带了水果?
“楚珩之,你没事吧?”于小伍心直口快,指着果篮,“你买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秦茵也抱着手臂,狐疑地打量着他:“而且,你怎么好像......不怎么呛人了?”
楚珩之随意地拉了张椅子坐下,拿起果篮里的一个能量果,熟练地用自带的小刀削皮,闻言挑了挑眉:“我在你们心里就是那种形象?”
他顿了顿,看向同样一脸疑惑的季寻墨,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看来,某些人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季寻墨一愣:“记得什么?”
于小伍和秦茵也来了精神:“对啊,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被淘汰出去治疗,就听说赛场里出了大事,好像有高级‘异变者’闯进去了?再后来就看到你被江执判背......呃,送进医务部了。我们还以为你打赢了决赛,应该是你拿着水果来看我们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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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寻墨努力回想,记忆却只停留在与秦茵激战,然后楚珩之出现,分析局势,准备认输......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以及醒来后身体的极度虚弱和那个光怪陆离的噩梦。
“我......不记得了。”他老实承认,看向楚珩之,“我只记得你要破坏手环,然后......好像听到一声很刺耳的叫声?”
楚珩之将削好的能量果递给季寻墨,看着他那双纯粹写着茫然的眼睛,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少了几分以往的算计,多了几分复杂难言的感慨。
“你不记得也正常。”楚珩之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缓,仿佛在讲述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就在我准备认输的时候,一头变异飞行体,突破了赛场屏障,而且在场外某种未知能量波动的影响下,当场晋升到了六级。”
于小伍和秦茵倒吸一口凉气:“六级?!”
楚珩之点头,目光再次落到季寻墨身上:“然后,你,季寻墨,就像变了个人。周身能量暴走,眼睛泛蓝,不管不顾就冲上去了。”
季寻墨拿着能量果,僵在原地,完全无法想象那副画面。
“结果,你的刀,‘红烧肉焖蛋’,砍在它爪子上,‘咔嚓’,断了。”
季寻墨心脏猛地一抽,手下意识地握紧,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瞬间的无力与心痛。
“就在我们都以为要完蛋的时候,”楚珩之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震撼,“一把刀,墨色刀身白色刀刃,从龙骸武库的方向,目测是引力场的作用,破空飞来,认主一样直接撞进你手里。”
于小伍和秦茵已经听得目瞪口呆。
“再然后,”楚珩之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来描述那超越他理解的一幕,“你拿着那把刀,好像......也没做什么复杂的动作,就是挥了一刀。一道白光闪过,那头六级‘异变者’,就......死了。从头到尾,劈成两半。”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于小伍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秦茵抱着手臂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季寻墨更是彻底懵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无法相信楚珩之口中那个如同人形兵器般的家伙是自己。
“秒......秒了?”于小伍结结巴巴地重复。
“嗯,秒了。”楚珩之肯定地点头,然后指了指季寻墨,“然后,你就力竭晕倒了。再醒过来,就是现在这样,躺在这里,问我们要水果吃。”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依旧处于震惊和茫然中的季寻墨,语气带着一种全新的、混合着探究与一丝敬畏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