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搅局者滚蛋,场面顿时为之一清。
王洪林长舒一口气,暗暗佩服张骑鹤这小子关键时刻的狠劲和眼力,连忙对买家笑道:“好了好了,碍事的人走了。顾老板,你看,小鹤是明白人,这房子产权清晰,绝对没问题!咱们进去仔细看看?”
买家也被张骑鹤刚才展现出的冷静和犀利镇住了,同时也彻底看清了这房子并无其他纠纷,便放下心来,笑着点头:“好,好,小伙子厉害!咱们看房,看房!”
没有了贺家父子捣乱,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买家里里外外仔细查看了一番,虽然房子破旧,但宅基地面积不小,位置虽偏但还算清净,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满意。张骑鹤凭借着那点超越年龄的沉稳和谈判意识,不卑不亢,既点明了房子的优势(地皮实在),也坦诚了缺点(房屋破旧需修缮),最终双方以两万三千元的价格达成了协议。
这个价格比王洪林最初的预估还高出了三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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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张骑鹤急需用钱且即将返校,买家倒也爽快,表示可以一次性付清全款。
双方约定次日签订协议,付款交钥匙。关于房产过户手续,张骑鹤直接提出委托村长王洪林全权代办,并愿意承担相关跑腿费用。王洪林自然是满口答应。
次日上午,在王洪林和另一名村干部的见证下,签订了简单的房屋买卖协议。张骑鹤仔细查看了协议内容,确认无误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买家将两万三千元现金当面点清,交给了张骑鹤。厚厚一沓百元钞票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带着油墨和无数人触摸过的复杂气味,却让张骑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场数出一千三百块,递给了王洪林:“表叔,这是之前说好的辛苦费,过户的手续也麻烦您多费心,该花的费用您先垫着,到时候我再补给您。另外请您给刘会计买条烟,辛苦了!”
做事有始有终,规矩分明,也照顾到了合伙担保的人,众人连夸这孩子会做人,明事理。
王洪林接过钱,脸上笑开了花,拍着胸脯保证:“小鹤你放心!表叔办事,绝对稳妥!过户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办得利利索索!以后在县里好好念书,有啥事只管开口!”
张骑鹤将卖房款仔细贴身收好,回到那间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老屋,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无数痛苦记忆的地方,心中没有丝毫不舍,只有一种斩断枷锁的轻松。
在房间里摸索了许久,发现无物可带,旧衣服全部扔掉,然后毫不留恋地锁上门,将钥匙交给了王洪林。
没有再回头看那个破败的院落一眼,他径直走向镇上的汽车站,买了一张前往县城的车票。
班车是辆破旧的中巴,车身漆着“仓基—县城”的字样,座椅套油污发亮,车载录音机里放着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沙哑的嗓音混杂着发动机的轰鸣和乘客的嘈杂。
靠在有些污渍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和村庄,心中一片平静。他知道,那个名为“仓基镇”的泥潭,终于挣脱出来了。
回到县城汽车站,已是下午。
车站广场上人来人往,报摊挂着《体坛周报》,大幅海报上是姚明征战NBA的身影,不远处音像店大声播放着《双截棍》。
张骑鹤背着简单的行囊,穿过嘈杂的街道,走进了学校后门那片被称为“贫民窟”的杂乱巷子。
他的家,就在其中一条巷子深处,一栋老旧红砖平房楼梯下隔出的一个小单间。
用钥匙打开那扇薄薄的、漆皮剥落的木门,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那是泡面汤汁变质后的酸馊味、汗液长期浸染的霉味、脚臭、以及灰尘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气味。
脏衣服、臭袜子扔得到处都是。吃剩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碗和双汇火腿肠包装纸塞在墙角,引来几只苍蝇嗡嗡盘旋。
斑驳的墙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