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们再敢打你主意,我第一个不答应!”孙小猛拍着胸脯保证,此刻在他心里,张骑鹤的地位已经远超丁云峰之流。
看着孙小猛千恩万谢地离开,张骑鹤眼神微冷。
丁云峰、孙志杰,果然贼心不死。不过,经此一事,孙小猛这个“内应”算是彻底争取过来了,未必是坏事。
回到昏暗潮湿的出租屋,张骑鹤没有立刻休息。他拿出董知瑜的作文草稿——《“愚公”新解》。这是晚自习时董知瑜悄悄塞给他的,按照他的思路写的初稿。
摊开稿纸,董知瑜那清秀工整的字迹映入眼帘。
张骑鹤静下心来,仔细阅读。
不得不说,董知瑜的悟性很高,基本理解了他提示的角度,文章结构清晰,语言流畅,引经据典也很到位。但是……读起来总感觉差了点味道。
太“正确”了,太“学生气”了。
像是在完成一道有标准答案的论述题,四平八稳,观点鲜明,却缺乏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和独特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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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图质疑“移山”的合理性,但论证过程却小心翼翼,生怕触碰了什么禁忌,最后又绕回“精神可嘉”的老路。
对于“山为何是山”、“愚公之愚是否蕴含反抗绝望的哲学”等更深层的挖掘,只是浅尝辄止。
张骑鹤拿起笔,开始修改。
并非直接重写,而是在原文基础上批注、调整、深化。
他删掉那些空洞的套话,用更犀利、更贴近生活本质的语言去剖析“山”的象征意义(阶层固化、命运困境);引导董知瑜思考,如果“移山”成本巨大且希望渺茫,是否有“搬家”(寻找新出路)或“隧道”(寻找规则漏洞)的智慧?他甚至大胆地点出,愚公的“愚”,或许是对僵化秩序的一种无声抗议,是一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悲壮宣言……
改得很投入,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在办公室里给手下那些文案修改策划案,力求每一个字都有力量,每一句话都能击中靶心。
不知不觉,稿纸上已经被红色的批注和修改意见填满,几乎面目全非。
当他停下笔,重新审视这篇被大动干戈的作文时,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想起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段采访,“当代稻圣”袁老爷子谈到带博士生时的无奈,那位功勋卓着的老人双手挠着稀疏的头发,感叹道:“有时候吧,你恨不得把知识直接灌进他们脑子里去!这理解能力,这举一反三的劲儿,急死人呐!”
此刻,张骑鹤对袁老爷子的心情,有了几分感同身受。
教天才和教普通人的难度,果然不可同日而语。董知瑜是块璞玉,但要把她打磨成器,需要耗费的心力,远超他的预期。这比对付丁云峰那些小把戏,难多了……
与此同时,县城另一边的电力局家属院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丁云峰垂头丧气地站在客厅,父亲丁厚通脸色铁青,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没用的废物!追个女孩子都能闹到全校皆知!还逃学?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学习学习不行,搞关系搞关系不行,你还能干点什么?”
丁云峰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嘟囔:“那能怪我吗?是刘老师偏心!还有那个张骑鹤……”
“张骑鹤?”丁厚通捕捉到这个陌生的名字,眉头一皱,“张骑鹤是谁?”
丁云峰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立刻把张骑鹤如何“装模作样”、“讨好”董知瑜、如何“陷害”他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张骑鹤“劳改犯父亲”和“贫困家境”。
丁厚通听着,脸上的怒气渐渐被一种算计的神色取代。
他摸着下巴,在客厅里踱步。
儿子追董知瑜受阻,根源似乎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穷小子身上?
如果……能让董家知道他们宝贝女儿在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