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的灯光早已亮起,片尾字幕缓缓滚动,观众们开始陆续离场。
然而,坐在角落里的董知瑜,却感觉整个世界的声音都离她远去,耳边只剩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脸颊滚烫得吓人,从电影院到坐上出租车,再到一路奔回家,这股灼热感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刚才在影片即将结束、灯光尚未亮起的那片暧昧昏暗里,张骑鹤……亲了她!
那不是不经意的触碰,而是一个清晰、坚定、带着不容抗拒温柔的吻。
唇瓣相贴的瞬间,董知瑜只觉得浑身一颤,仿佛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四肢百骸,大脑一片空白,不能自已。
那是她十八年人生中第一次被男生亲吻!
羞涩、慌乱、还有一丝隐秘的甜蜜交织在一起,让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顾忌着周围还有零星的观众,不敢发出声音,更不敢推开他,只能紧紧地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任由他轻柔地索取那陌生而令人心悸的亲密。
直到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才下意识地、带着几分羞恼地,轻轻咬了一下那该死的、依旧在她唇间流连的舌头。
张骑鹤吃痛,这才低笑着放开她。
恰在此时,灯光大亮,电影散场。
董知瑜根本不敢看他,连道别的勇气都没有,像只受惊的小鹿,捂着脸,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影院,拦下一辆出租车,一路逃回了家。
只留下张骑鹤站在马路边,望着出租车远去的尾灯,脸上带着抑制不住却又心满意足的傻笑。
一回到家中自己的卧室,董知瑜立刻反锁了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跳依旧快得不像话。
扑到床上,一把抓过床头的布偶枕头,把滚烫的脸颊深深埋了进去,仿佛这样才能隔绝外界,藏起自己的窘迫。
但下一秒,她又猛地抬起头,面红耳赤地举起小拳头,对着无辜的布偶枕头忍不住连连捶打,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带着哭腔的嗔怪。
“坏蛋!张骑鹤你个大坏蛋!谁让你……谁让你亲我的!讨厌死了!”
她这哪里是在打枕头,分明是把这软绵绵的布偶当成了那个胆大包天、夺走她初吻的“该死的”张骑鹤在发泄羞恼和……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难以言喻的悸动。
就这么抱着枕头,时而害羞地把脸埋进去,时而气鼓鼓地捶打几下,在床上翻滚折腾,直到筋疲力尽,才瘫软下来,望着天花板,眼神迷离,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一抹极甜、极羞涩的弧度。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八点多,桌上的电脑传来了“滴滴滴”的QQ提示音。董知瑜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从床上弹起,扑到电脑前。
果然是张骑鹤发来的消息。
“刚忙完普玛特那边项目的事,现在在回家的路上。”
看着这行字,董知瑜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她双手放在键盘上,欲言又止。
对话框里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你……”、“今天……”、“那个吻……”、“坏蛋!”……
她实在想不出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复杂万分、酸甜交织的情绪。
就在她纠结万分时,张骑鹤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谢谢你,知知。”
董知瑜一愣,不明就里,下意识反问:“你谢我什么?给你买手机?”
张骑鹤很快回复,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诚的温柔。
“不是。是谢谢你的温情和温度,激荡了我这颗……沉睡已久的心。”
看到这句话,董知瑜的脸“唰”地一下又红透了,哎呀一声,连忙用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挡住那不断攀升的热度。
滚烫再次爬满了她的身体、脸庞。
这个坏蛋……怎么可以说出这么……这么让人心跳加速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