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顶着一张比苦瓜还皱巴的脸,带着他那几个睡眼惺忪的工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进驻创业园二楼。
原本还存着几分敷衍了事、赶紧糊弄完交差的心思,料想一个学生娃能懂什么装修?
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张骑鹤压根没给他摸鱼的机会。
这家伙一天早、中、晚雷打不动准时出现在施工现场。
他不像普通业主那样只关心进度,而是像个经验老到的包工头,盯细节盯得令人发指。
“刘师傅,这个插座线并联不行,得单独走一路,不然以后服务器一开全跳闸。”
“墙角这里,腻子没刮平,灯光一打全是阴影,返工。”
“网线接口预留少了,这边再加两个。”
老刘每次想争辩几句,一抬头就对上张骑鹤那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压迫感的眼神,瞬间就蔫了。
混迹工地多年,头一回在一个十八岁的学生面前感觉自己像个学徒工。
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敢说个“不”字,眼前这笑呵呵的年轻人下一秒就能把自己的金主方主任给拉过来。
老刘只能把委屈和憋闷咽回肚子里,转头对着手下工人吼:“没听见张总吩咐吗?改!立刻改!”
不过,张骑鹤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
每天中午,他准时出现,手里必定拎着一条不错的香烟和一整箱矿泉水,笑眯眯地分发给工人:“师傅们辛苦了,天热,解解乏。活儿咱们慢慢干,但一定要干好。”
这套“大棒加胡萝卜”的组合拳下来,工人们虽然累,但对这位年轻“老板”是又怕又敬,干活不敢有丝毫马虎。刮大白、布线、改水电、铺网线,工序有条不紊。
不到四天工夫,两间原本破旧落灰的办公室已然焕然一新。
雪白的墙壁,平整的地面,规整的线路接口,地方简陋,却处处透着利落和实用。
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油漆和腻子味道,张骑鹤却毫不在意,独自站在房间中央,环视着自己的江山。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那略带刺激性的空气,仿佛闻到的不是化学气味,而是梦想起航的味道。
胸中有沟壑,蓝图已铺就。
虽然眼下还只是空荡荡的房间,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这里人来人往、代码飞舞、电话不断的繁忙景象。
信心,如同春草般在心底疯长。
也就在办公室装修收尾的这天,为期一周的军训,在教官们“下次再练”的口头禅和同学们如释重负的欢呼声中,正式宣告结束。
409宿舍,当晚就开启了狂欢模式。
司南玉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宣布“牌神归位”。
经过一周的夜间特训,六大金刚的牌技已非吴下阿蒙。
司南玉摸了一把好牌,得意洋洋地甩出“王炸”,以绝对优势赢下牌局后,他猛地站到凳子上,清了清嗓子,一副戏精上身的模样,右手虚握,仿佛拿着圣旨,用太监宣旨的腔调朗声宣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于司南玉同学牌技卓绝,智勇双全,特敕封为——409宿舍牌王!钦此!”
说完,他还自己接了句“谢主隆恩”,然后笑嘻嘻地看向张骑鹤:“鹤哥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封你个‘牌仙’,不过分吧?”
张骑鹤笑骂一句:“滚蛋,老子生在红旗下,新时代的接班人,不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司南玉嘿嘿一笑,目光又瞄向在一旁今晚运气不佳、眉头紧锁的杨寒江,继续作死:“杨爱卿,牌技稍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精神可嘉,特封为——牌贝勒!”
“牌……牌贝勒?!”
杨寒江一听这带着满清余孽气息的封号,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这自诩新世纪的文人,怎么能受此“奇耻大辱”?
“司南玉!我跟你拼了!”
他扔掉扑克就冲了了过去,两人顿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