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布衫,梳着麻花辫,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针线。
林诗语也看见了,小声说:“她长得好清秀,一点都不可怕。”
等最后一针绣完,江凌雪把嫁衣叠好,放在铺着红布的盒子里,又点燃了三炷香,放在盒子前:“姑娘,嫁衣绣完了,你的心意我们都看见了,别再困在这里了,去找个好地方投胎,下辈子一定能遇到懂你的人,给你绣最漂亮的嫁衣。”
香烧到一半时,仓库里的凉意突然散了,灯也不闪了,那个模糊的身影慢慢站起来,对着小周鞠了一躬,又看了眼那件嫁衣,然后化作点点光点,消失在空气里。小周突然觉得嘴唇不疼了,肿也消了大半,能正常说话了。
“好了,她走了,”江凌雪收起布包,“以后别随便买旧货市场的旧衣物,尤其是绣活,很多都带着主人的心意和执念,得好好对待。”
回到医院时,已经是半夜了。小周的嘴唇彻底消了肿,除了还有点红,跟平时没两样。他拉着江凌雪的手,一个劲地说谢谢:“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后你们直播需要道具,我一定帮你们找最好的,绝对不随便乱买了!”
林煜也松了口气,笑着说:“这下好了,明天的直播不用改时间了。对了,小周说要把那件绣好的嫁衣送给你,说放在你那儿最放心,也算是给那个姑娘一个交代。”
江凌雪看着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嫁衣,心里暖暖的:“好啊,我会好好收着它,明天直播的时候,就跟大家讲讲这个‘缝唇鬼’的故事——不是所有的怨气都是恶意,有时候,只是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心意,听见一句‘你做得很好’。”
第二天晚上八点,江凌雪准时开播。镜头前,她把那件绣好的嫁衣放在桌上,温柔地讲起仓库里的故事——从歪歪扭扭的针脚,到那双无形的手,再到姑娘消失前的鞠躬,她都细细说给观众听。
弹幕里满是“原来她只是想被认可”“好心疼这个姑娘”,“一阵风”留言说:“主播说得对,不管是人是鬼,心意都该被好好对待!”还有观众说:“我奶奶也给我绣过手帕,我一直好好收着,现在才知道,那上面全是她的心意。”
江凌雪看着弹幕,摸了摸嫁衣上的鸳鸯:“其实她不是‘缝唇鬼’,只是个想让自己的心血被看见的姑娘。以后大家遇到旧绣活,哪怕不喜欢,也别随便嫌弃,因为那上面,可能藏着一个人最珍贵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