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都卡在喉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凌雪的眼泪掉在地上,砸出细小的水花。江景辞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剑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是他奶奶得知林诗语遇鬼后,连夜找老木匠做的,还特意用朱砂浸了三天三夜。他蹲下来,对着林诗语脸上的纹路轻轻划了一下,桃木剑刚碰到皮肤,就传来“滋啦”的声响,纹路冒出一缕青烟,带着淡淡的胭脂味,林诗语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抓着江景辞的裤腿,不肯让他停手——她知道,这是唯一能救自己的机会。
“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江凌雪蹲在她对面,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林诗语的手背上,“上次你说直播设备坏了,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改到凌晨直播,说怕白天没时间,我也没敢问;直到我哥找到这个胭脂盒,发现盒底刻着‘画皮’两个字,我们去查了你外婆的事,才知道当年她就是被画皮鬼剥了皮!”她越说越激动,抓起地上的胭脂盒,狠狠砸在旁边的化妆台上,木盒裂开一道口子,里面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外婆拿着胭脂盒的模样,照片背后写着“1987年秋,遇故知”——正是外婆失踪的那一年。
“你以为瞒着我们,就是保护我们吗?”江凌雪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委屈,“你直播时突然关播,我和我哥哥守在手机前,一夜没睡;你说不出来吃火锅,我把你爱吃的毛肚打包回来,放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你右脸有淤青,说不小心撞的,我偷偷给你买了祛瘀的药膏,放在你门口,怕你不好意思要……”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林诗语没被波及的左脸,“我们是闺蜜啊,不是外人,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们一次,怎么就宁愿自己扛着,也不肯跟我们说一句?”
林诗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混着脸上的黏液,显得格外狼狈。她终于能发出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它……它说剥完我的皮……就去剥你们的……我怕……我怕你们像外婆一样……再也回不来了……”话没说完,化妆台上的手机突然亮了,穿旗袍的女人从屏幕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沾着胭脂膏的镊子,镊子尖还挂着细小的皮屑,直扑江凌雪:“既然知道了,就一起变成我的皮吧!林家丫头的皮快剥完了,正好用你们的皮补,省得我再找!”
“小心!”江景辞一把推开江凌雪,桃木剑对着女人狠狠刺过去。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往后退了两步,身上的旗袍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泛着青紫色的肉——和林诗语脸上的纹路一模一样,甚至能看到肉上还沾着当年胭脂盒的红漆碎屑。江凌雪趁机抓起化妆台上那支林诗语用了半年的口红,那是上次他们三个一起去逛街买的,林诗语说这支颜色“沾了我们三个的温度,涂着都觉得安心”。她拧开盖子,对着女人的脸狠狠划过去,口红的颜色混着女人身上的胭脂膏,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女人瞬间像被烧到一样,身体开始冒烟,皮肤上的纹路也变得扭曲起来。
林诗语突然有了力气,她抓起地上的旧照片,对着女人的头砸过去:“不准碰我的朋友!你要的是我的皮,冲我来!别伤害他们!”照片刚碰到女人,就发出一道金光,照片上外婆的笑容变得清晰起来,像在保护她一样,挡住了女人的攻击。女人尖叫着,身体开始融化,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两张皮囊,一张是外婆的,旁边写着“1987年秋,皮成”,另一张是林诗语的,旁边的日期,正是今天,后面还画着两个小小的轮廓,是江凌雪和江景辞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