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和黎栀躲在货架后面,吓得浑身发抖,却突然看到货架底层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盒,盒盖上刻着半朵红鲤。林诗语鼓起勇气,伸手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具小小的尸骨,是人的头骨,头骨上还插着一根绣花针,针尾缠着一缕乌黑的长发,正是苏晚的!
“凌雪!找到她的尸骨了!”林诗语大喊着,举起手里的木盒。红衣身影听到声音,突然停止攻击,眼睛里的黑洞对着木盒,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手里的绣花针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江凌雪趁机后退,走到林诗语身边,镜头对准木盒里的头骨:“苏晚,这是你的尸骨对不对?你当年自缢后,被人藏在了这个暗格里,连完整的墓碑都没有,所以你的执念才越来越重,从想让负心人愧疚,变成了找替死鬼。”她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黄符,放在头骨旁边,又拿出黎栀的黑发,轻轻放在绣绷上,“这缕头发还给你,我们帮你把红鲤绣完,也帮你找到当年的真相,你别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红衣身影慢慢飘到绣绷前,看着上面的半朵红鲤和黎栀的黑发,突然发出低低的啜泣声,声音不再尖锐,反而带着浓浓的委屈。她拿起地上的绣花针,开始继续绣红鲤,针脚不再掺着血,而是变得柔和起来。江景辞趁机拨通了民警的电话,告诉他们已经找到苏晚的尸骨和被困的黎栀,让他们尽快赶来。
直播间里的弹幕不再是恐惧,反而充满了唏嘘:“原来她只是想完成红鲤,找到自己的尸骨……”“太可怜了,被藏在暗格里三十年,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凌雪姐小心,她虽然现在没攻击,但厉鬼的煞气还在!”江凌雪对着镜头说:“大家看到了,红衣厉鬼虽然可怕,但执念的背后往往是深深的委屈和遗憾。苏晚当年被负心人背叛,自缢后尸骨又被藏起来,连最后的心愿都无法完成,才变成了凶煞。如果我们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或许能更早帮她化解煞气。”
就在这时,绣坊门口传来脚步声,是民警赶到了。他们看到绣绷上的红衣身影,也吓了一跳,但在江凌雪的解释下,慢慢镇定下来,开始拍照取证。红衣身影看着民警,又看了看绣绷上快要绣完的红鲤,突然对着江凌雪、江景辞和黎栀深深鞠了一躬,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被月光融化的雪。
当红鲤最后一针绣完时,红衣身影彻底消失了,只留下绣绷上完整的红鲤图案,和木盒里安静的头骨。阳光慢慢从绣坊的窗户照进来,驱散了整夜的阴冷,针孔里的血痕也渐渐褪去,像是从未存在过。
民警将苏晚的尸骨收殓起来,说会联系相关部门,给她立一块墓碑,让她能安息。黎栀和林诗语虽然还心有余悸,但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江凌雪关掉直播,看着身边的江景辞和林诗语,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今天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
江景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难得露出温柔的神情:“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一个人冲在前面,我们是一家人,也是朋友,要一起面对。”林诗语也点头:“是啊,今天虽然很害怕,但也让我明白,面对邪祟,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理解和善意,有时候,化解煞气的不是桃木剑和朱砂,是帮它们完成未了的心愿。”
几天后,江景辞让集团出资修缮了红鲤绣坊,将苏晚的红鲤绣绷保存在古巷的民俗展览馆里,旁边放着一块小小的墓碑,上面刻着“苏晚之墓——愿红鲤相伴,安息长眠”。江凌雪把这次的直播录屏剪成纪录片,发在自己的账号上,标题是《古巷红衣凶影:一场关于遗憾与救赎的救援》,播放量很快突破千万,评论区里,有人分享自己遇到的灵异事件,有人讨论如何用善意化解执念,更多的人则在说:“原来最可怕的不是红衣厉鬼,是人心的冷漠和遗忘,只要我们愿意倾听和帮助,再凶的煞气,也能被温暖化解。”
江凌雪看着这些评论,突然明白,自己坚持做民俗科普直播的意义,从来不是教大家如何“驱鬼”,而是教大家如何“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