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玻璃门外的身影,敲击的动作顿住了。
然后,在江凌雪惊恐的注视下,那个头,再次以那种极其不自然的、令人牙酸的方式,缓缓地、一百八十度地转了过来!
死寂青白的脸,空洞的眼窝,咧到耳根的诡异笑容。这一次,江凌雪看得更清楚了,那空洞的眼窝里,并非完全漆黑,而是有无数细密的、红色的丝线在蠕动,如同微型的血鲤在游动!
她的“目光”似乎越过了江凌雪,直接锁定了床上毫无防备的林诗语。那咧开的嘴角,弧度似乎更大了,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意味。
她抬起那只握着半截针尖的手,不再敲击玻璃,而是用针尖,对着床的方向,缓缓地、做了一个“勾”的动作。
与此同时,床头柜上那块鱼尾残绣的红光骤然炽盛,上面的哭泣声变成了尖锐的、仿佛能刺穿灵魂的嘶鸣!林诗语猛地从梦中惊醒,发出一声恐惧到极致的尖叫,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诗语!”江凌雪终于冲破恐惧的束缚,扑到床边,试图按住剧烈挣扎的林诗语。
玻璃门外的陈秀宁,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仿佛要融入夜色。但她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却清晰无比,带着计谋得逞的冰冷和残忍。她的目光最后扫过江凌雪,那空洞眼窝里蠕动的红丝,似乎传递着一个明确的信息——
“还差一点……她就是最后一个。”
身影彻底消散。
床头的残绣红光黯淡下去,嘶鸣声也停止了。
林诗语瘫软在床上,大汗淋漓,眼神涣散,仿佛被抽走了魂,只剩下微弱的喘息证明她还活着。
江凌雪紧紧抱着她,浑身冰冷。她明白,陈秀宁刚才并非实体入侵,而是一种更可怕的精神侵袭和标记。林诗语的恐惧和绝望,在刚才那一刻被放大到了极致,几乎被那残绣完全吸收。陈秀宁离她最终的目标,凝聚完整的“血鲤”怨灵,真的只差最后一步了!
江景辞被尖叫声惊动,冲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的景象,脸色骤变。
“她来过了……”江凌雪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看着怀中几乎失去意识的林诗语,又望向阳台外依旧浓重的黑夜,“她的目标,是诗语。她快成功了……我们……我们可能阻止不了了……”
窗外的黑暗,仿佛一张无形巨口,随时准备将最后一丝希望吞噬。古老怨灵的织网,已悄然收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