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画室内比外面更加昏暗,只有画架旁一盏老旧的调光灯散发着诡异的、不断闪烁的红光。画架上覆盖着一块白布,看不清着一丝……绝望的气息。
没有哭声,也没有哼唱,只有一种极轻的、仿佛画笔在画布上反复涂抹又擦去的“沙沙”声,持续不断,令人心烦意乱。
“小心,它在通过创作时的执念波动影响环境。”江凌雪低声道,指尖萦绕着清心咒的微光。
话音刚落,画架上的白布无风自动,猛地掀开一角!露出穿着民国风格衣裙的年轻女子,面容只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唯有一双眼睛画得极其传神,充满了未竟的渴望和……一丝哀怨。而围绕着画中女子脖颈的,正是一条仿佛在随风飘动的、鲜艳的红色丝带!
那“沙沙”声陡然变得急促,仿佛带着焦躁和不甘:
【就差一点……总是差一点……】
【为什么画不完……为什么捕捉不到……】
【完美的作品……我需要一个完美的模特……一个能理解这份渴望的灵魂……】
这精神波动充满了艺术家对完美的偏执、对未完成作品的焦虑,以及一种强烈的、想要被理解和认同的渴望。
画室外,林诗语正在为最后一幅走廊尽头的抽象画勾勒封印符文。那强烈的精神波动穿透门板,清晰地传入她的感知,带着令人心悸的共鸣:
【不被理解……没有人懂我的追求……】
【要是有人能真正看懂我的画……能认同我的价值……】
【我的存在……是不是就像这幅未完成的画……毫无意义……】
这些念头像重石投入林诗语的心湖。她想起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似乎都无法真正融入江景辞和江凌雪的世界,无法得到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自己的存在对他们而言,是不是也像一幅无关紧要、未完成的画?一种深切的、关于自身价值的怀疑和悲伤攫住了她。
“是啊……我是不是……也是不被需要的……”她无意识地低语,握着灵纹笔的手微微颤抖,符文勾勒得有些歪斜。
这时,一个充满艺术家的敏感与偏执、却又带着奇异诱惑力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
【你感受到了,对不对?这种不被理解的孤独……这种渴望被‘看见’、被‘认可’的痛苦……】
【来帮我吧……成为我最后的模特,帮我完成这幅画……】
【当杰作完成的那一刻,你也会得到你一直渴望的……‘认可’……你的存在,将因这幅画而拥有意义……】
这声音精准地刺中了林诗语内心最深的软肋。那份对自身价值的怀疑,对“被认可”的卑微渴望,如同干涸的土地遇到了雨水。她觉得这个声音理解她灵魂深处的空洞,只要帮它完成这幅画,或许……就能证明自己不是多余的,或许……就能在他眼中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她放下灵纹笔,眼神开始迷离,喃喃道:“完成画作……得到认可……拥有意义……”
她忘记了警告,脚步虚浮地朝着那扇透着红光、散发着诱人又危险气息的木门走去。
“林诗语!”
江景辞的厉喝从画室内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守住阵眼!别进来!”
但这一次,画中缢鬼的蛊惑直指林诗语关于“存在意义”的核心困惑。那份对认可的极致渴望,压倒了对命令的服从。
“对不起……我只是……想找到自己的价值……”她声音带着哽咽,脚步却坚定地推开了那扇未完全关紧的木门。
画室内,江景辞听到门响,心头猛地一沉。这个永远学不会保护自己的笨蛋!
就在他因这一瞬分神之际,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肖像画突然红光大盛!画中女子的眼睛仿佛活了过来,直勾勾地看向门口的林诗语!那条红色的丝带从画中飘然而出,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缠向江景辞的手腕,试图阻止他!同时,画室内其他盖着白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