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最后哀鸣。浓郁的黑色怨气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从她体内疯狂涌出,在桃木发簪的白光中剧烈扭曲、消融,最终化作缕缕青烟,彻底消散在空气之中。
林诗语周身那异样光泽的乌黑长发,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柔顺和自然色泽。她眼中空洞和平静彻底消失,身体一软,向前倒去。
江景辞立刻上前,在她倒地之前,稳稳地将她接入怀中。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身体冰凉,但那股令人不安的阴冷怨气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她本身脆弱的气息。
他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轻飘飘的体重和冰凉的体温,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庆幸与深沉后怕的情绪席卷了他,让他的手臂不自觉地微微发抖。他低下头,下颌轻轻抵着她冰凉的发顶,用从未有过的、近乎小心翼翼的力道,将她更深地拥入自己的怀中,仿佛要将自己的体温和生命力传递给她。
江凌雪耗尽力气,疲惫地靠在墙上,看着哥哥彻底撕下冰冷面具、毫无保留地紧抱着林诗语的模样,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心神和体力都严重透支,需要立刻静养。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江景辞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抬头。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昏迷的林诗语在他怀里靠得更舒服些,然后打横抱起她,步履沉稳却迅速地向外走去。他的背影在护理室幽暗的光线下,不再是以往那个算无遗策、冷漠疏离的商界巨头,只是一个紧紧守护着怀中失而复得珍宝的普通男人。
沙龙外,都市的霓虹依旧闪烁。江景辞抱着林诗语坐进车内,对前排的司机低声吩咐:“回公馆,请陈医生立刻过来。”
车辆平稳地驶入夜色。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孩苍白的睡颜,回想起她被附身时那句“不会再让你生气了”,心中一阵刺痛。他轻轻拂开她额前一缕碎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