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需要依赖他?
这个念头让他更加厌恶自己。
到达顶楼,画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种不自然的、惨白的光。罗盘指针在这里疯狂旋转起来。
江凌雪示意孙淼留在身后,自己则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取出符纸和特制的朱砂墨线。她看了一眼江景辞,低声道:“哥,里面的东西可能擅长精神攻击,你……”
“管好你自己。”江景辞打断她,语气淡漠,目光却锐利地扫过画室门缝,“我不会拖后腿。”他也绝不会让自己再出现上次面对七郎鬼时,那种可笑的、几乎被同化的动摇。
江凌雪无奈,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画室的门。
画室内部比想象中更加诡异。没有光源,但室内却弥漫着一种如同月光般的惨淡光辉,足以看清一切。无数完成的、未完成的画作堆放在墙角,蒙着厚厚的灰。而在画室中央,一个画架孤零零地立着,上面放着一幅蒙着白布的油画。
一个半透明的、穿着沾满颜料旧衬衫的年轻男性幽魂,正背对着他们,专注地“挥舞”着虚幻的画笔,对着那蒙着白布的画布做着涂抹的动作。那令人牙酸的、笔尖摩擦的声音,正是源自于此。
空气中,松节油的气味混合着一种……类似福尔马林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那幽魂似乎察觉到了闯入者,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它缓缓地、极其不自然地转过头——一张因为长期熬夜和执念而扭曲、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窝“看”向了门口的三人,最终,定格在脸色惨白的孙淼身上。
一个冰冷、带着回响,如同摩擦玻璃般的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
“……模特……还不够……”
“……你……留下来……”
“……帮我把……最后一笔……完成……”
孙淼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江凌雪身后。
而那艺术生幽魂,已经朝着他们,或者说,朝着孙淼,飘了过来。它周身散发出强大的精神波动,试图缠绕、禁锢他们的意志。
江景辞皱紧了眉,这次,他心中没有任何共鸣,只有被冒犯的不悦,以及一种……急于结束这场闹剧,好回去继续独自咀嚼他那份无人知晓的烦闷的迫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