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和浓郁的霉味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江凌雪脱力地坐倒在地,汗水浸湿了额发。
江景辞扔掉了手中那根弯曲的铁管,站在一片狼藉中,微微喘息。激烈的动作暂时宣泄了他的暴戾,但一旦平静下来,那股熟悉的、冰冷的空虚和烦躁便再次如潮水般涌上,甚至比之前更加沉重。
他看着鬼母消失的地方,那里空无一物。
一个因执念而存在的鬼母,最终消散了。
那他呢?
他这份无处安放、被明确拒绝、却依然在他心底疯狂燃烧的执念,又该如何处置?
江凌雪看着他哥哥站在那里,背影挺拔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浓重阴影,比这地下室任何角落都要黑暗。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哥哥那仿佛凝固的绝望和暴躁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想起林诗语说“不喜欢了”时,那平静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痛楚。
一个在心痛中强撑冷静,一个在暴怒下掩藏伤痕。
这场无声的战争,没有硝烟,却让两个原本可能靠近的人,背道而驰,越走越远。而下一个被江景辞这失控状态卷入的,无论是人是鬼,恐怕都将承受他积压已久、亟待爆发的毁灭性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