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如同破碎的瓷器,布满了裂痕,气息微弱到了极点。
而那株白玉圣树……
它没有立刻枯萎。
但它的形态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一半的枝叶彻底枯萎焦黑,失去了所有生机,如同被烈焰焚烧过。 另一半的枝叶,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生机勃勃?只是那绿色变得深邃近黑,叶片上浮现出淡淡的灰色与血红色纹路,散发出的不再是温和的生命气息,而是一种……混杂着生机、死寂、吞噬与毁灭的……混沌气息。
树干的裂痕中,不再流淌纯净的汁液,而是偶尔渗出几滴粘稠的、闪烁着三色光芒的……能量液滴。
它活了下来,却仿佛被彻底……污染、异化了。
圣树之下,小山安静地昏迷着,心口那截“噬界”矛尖依旧扎着,但表面的三色光芒彻底内敛,仿佛陷入了沉睡,那恐怖的冲突似乎暂时平息了。
婠婠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株异化的圣树,又看了看怀中的小山,冰蚀般的眼眸中充满了疲惫与茫然。
这样做…真的对吗?
用圣树的污染与异化,换取了杨越的暂时退去和小山此刻的平静?
未来…会如何?
大巫祭缓缓走到湖边,看着那株异化的圣树,久久无言。最终,他发出一声极其复杂的、沉重的叹息。
“圣树已污…然,生机未绝,甚至…更加强大,只是…走上了另一条路。” 他看向婠婠和小山,目光深邃。 “他们…亦然。”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或许…这才是…‘圣泪’与‘凶星’…真正的含义…”
他的话音未落——
异化的圣树那半枯萎半诡异的树冠,无风自动,轻轻摇曳了一下。
一片同时呈现出枯焦、墨绿、灰纹、血丝的……奇异树叶,缓缓飘落,正好落在了昏迷的小山的心口,那截“噬界”矛尖之上。
树叶微微一亮,似乎与矛尖、与小山体内沉睡的力量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共鸣。
仿佛……某种新的循环,开始了。
而远在北莽,那扇依旧在缓慢扩张的深渊之门深处,无尽的混沌中,一双冰冷、疯狂、却残留着一丝疲惫与茫然的……眼睛,缓缓睁开,又缓缓闭上。
只剩下永恒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