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萎顿在地,气息如同风中残烛,眼中却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与……恐惧。
蒲婆早已跪伏在地,浑身颤抖。
婠婠也脱力地松开了手,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石坛中心。
小山依旧躺在那里,心口那“噬界”矛尖不再散发贪婪的吸力,而是静静地蛰伏。他的皮肤表面,那红白的裂纹与霜花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如同刺青般的古老纹路,隐隐散发出极热与极寒的气息,却又奇异地共存着。
他体内的力量,并未消失,反而因为融入了阴阳蛊力,变得更加复杂、更加庞大。
但那种毁灭性的冲突,却被一种外来的、无法理解的绝对意志……强行约束了。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瞳孔中的红白光芒已经褪去,重新变回了那深不见底的……灰暗漩涡。
只是这一次,那漩涡深处,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茫然,与…冰冷的好奇?
他微微歪头,看向脱力的婠婠,看向萎顿的大巫祭,看向这陌生的、布满古老巫纹的石窟。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只小手。
手掌之上,一缕炽热的红色火苗与一缕冰冷的白色寒气,如同温顺的宠物般,凭空生出,相互缠绕,翩翩起舞。
他看着这红白交织的能量,灰暗的瞳孔中,倒映着这诡异而危险的……“玩具”。
仪式,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的方式,“成功”了。
代价是什么? 那降临的意志究竟是什么? 这平衡能维持多久?
无人知晓。
只有祖灵洞顶的萤石,依旧冰冷地闪烁着,如同无数只沉默的眼睛,凝视着石坛上那非人非蛊、体内蕴含着足以毁灭世界力量的……孩童。石坛之上,死寂无声。
唯有小山掌心那缕红白交织、温顺缠绕的能量,如同鬼火般无声舞动,映照着他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灰暗漩涡。方才那足以撕裂灵魂的痛苦仿佛只是一场幻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非人的……平静。他歪着头,打量着指尖跳跃的“玩具”,那目光中纯粹的茫然与好奇,比之前的疯狂嘶嚎更令人心悸。
大巫祭萎顿在石坛边缘,枯槁的身躯因脱力和震撼而微微颤抖,兜帽下传来粗重而嘶哑的喘息。蒲婆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石面,不敢抬头。方才那浩瀚意志的降临与那声冰冷的“秩序”,如同神只的敕令,已超出了他们对巫僰、对力量的所有认知。
婠婠强撑着冰蚀之躯站稳,裂痕遍布的身体传来阵阵虚脱的刺痛。她死死盯着小山,盯着他掌心那诡异平衡的能量,冰蚀般的眼眸深处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疑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那降临的意志,与杨越同源,却更加古老恐怖,它为何插手?这强行约束的平衡,又能维持多久?
“呃……”大巫祭艰难地抬起手,抹去嘴角的黑血,声音如同破锣,“…暂…暂时…稳住了…”每一个字都耗费着他最后的力气,“趁现在…带他…去圣树下…异化的圣树之力…或可…滋养这诡异的平衡…”
他的话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的蜂鸣声打断!
并非来自洞内,而是来自……蒲婆腰间!
那只之前用来装阴阳和合蛊的、此刻已经空了的黑色陶罐,正在剧烈地震动,发出刺耳的、如同金属刮擦般的噪音!罐体表面,那些原本模糊的刻痕,此刻竟亮起了一种不祥的、暗紫色的微光!
“怎么回事?!”蒲婆猛地抬起头,惊骇地看着那震动的陶罐,试图将其按住,但那陶罐竟烫得吓人,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大巫祭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看向那陶罐,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事情,失声叫道:“…罐底…罐底之前沾染了那孩子的…能量淤积物!”
是了!之前在丛林空地,小山失控吐出那团粘稠的、闪烁三色光芒的危险液体时,有几滴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