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杨越那燃烧的意志,如同被彻底隔绝在了另一个维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他最后那一声充满极致暴怒、痛苦与一丝残留守护意念的……无声咆哮,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阻隔,化作一道无形的冲击,狠狠撞入了圣树内部,撞入了婠婠和小山的灵魂深处!
噗!
婠婠和小山同时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小山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心口那丝刚刚撬动的“变量”气息瞬间溃散。婠婠更是眼前一黑,险些彻底昏迷过去。
外界,徐凤年踉跄后退,扶住松树才勉强站稳,脸色苍白如金纸,显然那“斩因果”的代价远超想象。袁左宗落回他身边,持剑的手微微颤抖,太阿剑光芒黯淡。
山谷,再次恢复了“平静”。
圣树内部的震荡缓缓平息,那金属眼睛徽记的闪烁也恢复了稳定冰冷的节奏,仿佛刚才的惊变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但,真的吗?
婠婠艰难地抬起头,冰蚀般的眼眸望向那壁垒。
她看到,在那倒映的、刚刚恢复稳定的外界景象中——
徐凤年缓缓抬起头,隔着遥远的距离,隔着圣树的屏障,目光仿佛精准地……“看”向了她们所在的方向。
他的脸上没有了惯有的玩世不恭,也没有了方才的凝重决绝,只剩下一种深深的、复杂的……疲惫,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与……讥诮?
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对着圣树的方向,摇了摇头。
然后,他抬起手,做了一个极其古怪的、仿佛擦拭镜面的动作。
下一刻——
圣树内部,那晶莹壁垒上倒映的外界景象,如同信号被彻底切断般……猛地一花,随即……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对的、死寂的……黑暗!
那面“单向镜子”,被……关掉了!
徐凤年,亲手切断了对圣树内部的最后一点“观察”窗口!
他知道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在向谁表达什么?
无尽的疑问与更加深沉的寒意,瞬间将婠婠彻底淹没。
她低头,看向怀中再次陷入昏迷、气息微弱的小山。
小男孩的心口,那“噬界”矛尖依旧沉默。
但婠婠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那最后疯狂的冲击与因果斩断之下,在那冰冷的监视与徐凤年诡异的举动之中……
彻底改变了。
囚笼依旧。
但囚笼之外执棋的手,似乎……也并不止一双了。
而她们,这笼中的“变量”,似乎终于在无尽的绝望中,撕开了一丝…真正通往未知的…缝隙。
尽管那缝隙之外,可能是更加深邃的黑暗。
圣树内部,彻底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与寂静。
只有那冰冷的徽记,依旧在不知为谁地、规律地闪烁着。
仿佛永恒。绝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视觉、声音、甚至时间感,都在那冰冷徽记规律不变的闪烁频率中被逐渐剥夺、混淆。圣树内部粘稠的能量浆液依旧在缓慢流淌,但那流动不再带来滋养或痛苦,只是一种永恒的、麻木的循环,如同被封存在琥珀中的昆虫,保持着生前的姿态,却早已失去所有生机。
婠婠的意识在这片绝对的囚笼中浮沉。冰蚀之躯的裂痕在周围混沌能量的浸润下早已“愈合”,但那并非恢复,而是更深层次的禁锢。她的思维变得迟滞,记忆如同蒙尘的蛛网,唯有怀中那具小小身体的微弱心跳,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点,维系着她最后一丝“存在”的实感。
小山一直昏迷着。杨越最后那燃烧一切的冲击和徐凤年斩断因果的诡异一剑,似乎对他造成了某种根源性的损伤,远比他之前任何一次能量冲突都要严重。那丝他拼命撬动的“变量”气息早已消散无踪,“噬界”矛尖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