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通往的方向……赫然是……之前被杨越撕开的那个深渊豁口!
徐凤年所谓的“搭便车”,竟然是……利用杨越撕开的裂缝,反向冲入深渊?!
这简直是疯子般的赌博!
“走!”
婠婠没有任何犹豫,用尽最后力气抱紧小山的光茧,周身冰蚀之力爆发,化作一道灰紫色的流光,猛地……冲入了那爆炸产生的能量漩涡,冲向那燃烧着漆黑火焰的深渊豁口!
“吼——!!!”
豁口外的杨越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接近,那疯狂的咆哮声中,竟然透出一丝……急切的、仿佛要接应他们的意味?
巡天者的无人机群立刻调转枪口,无数红色的激光瞄准线锁定了婠婠!
但那幽蓝色的投影(终端观测者)似乎因为系统被骇入而陷入了短暂的僵直,无法有效指令。
而徐凤年,则轻笑一声,驾驭着飞梭,如同游鱼般,巧妙地避开了无人机的火力网,紧随婠婠之后,也冲向了那深渊豁口!
“袁左宗!断后!”
“诺!”
袁左宗孤身立于飞梭之上,太阿剑横于身前,面对蜂拥而来的巡天者无人机和后方逐渐恢复行动的终端观测者防御设施,眼中唯有绝对的冰冷与决绝!
煌煌剑光再次爆发,如同堤坝,硬生生挡住了倾泻而来的毁灭洪流!
前方,是燃烧的深渊豁口,是杨越那疯狂而未知的“接应”。
身后,是巡天者的死光,是终端观测者逐渐恢复的冰冷秩序,是袁左宗一夫当关的惨烈剑光。
婠婠抱着小山,冲入了那一片漆黑的火焰之中。
在意识被深渊气息吞没的最后一瞬,她回头望去。
看到的,是徐凤年驾着飞梭冲入裂缝时,那回头一瞥。
他脸上没有了玩味的笑容,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复杂的……决然。
以及,一句无声的、消散在能量风暴中的话语:
“别忘了……你们……欠北凉……一条命……”
下一刻。
绝对的冰冷、死寂、与疯狂……吞噬了一切。
他们冲入了深渊。
逃离了一个囚笼。
跳入了另一个……或许更加危险的……
……未知之地。冰冷。死寂。粘稠的黑暗如同亿万年来沉淀的墨汁,包裹着,挤压着,吞噬着一切光线、声音与温度。
这里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只有永恒的坠落与无垠的虚空。深渊的气息不再是外来的侵蚀,而是变成了呼吸的空气,变成了流淌的血液,变成了存在的本身。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与这片无尽的黑暗同频共振,带来一种沉沦的安宁与……逐渐凝固的绝望。
婠婠的意识在这片绝对的虚无中漂浮,如同沉入沥青的昆虫,挣扎的念头刚刚升起,便被那无处不在的冰冷与死寂温柔地扼杀、同化。冰蚀之躯不再感到痛苦,裂痕早已被纯粹的深渊能量抚平、重塑,变得更加坚韧,也更加……契合这片绝望之地。甚至连那枚冰晶符文带来的最后一丝异样气息,也快要被彻底磨灭。
她几乎要放弃了。或许就这样融入黑暗,成为它的一部分,才是最终的归宿。
直到——
咚。
一声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心跳声,穿透了粘稠的黑暗,如同擂响在她灵魂的最深处。
不是她的心跳。
是她怀中……那团依旧散发着微弱金芒的光茧!
小山!
那源自南疆龙脉的、最后的生机精华,在这绝对的死寂深渊中,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抵抗着同化,发出了不甘的搏动!
咚!
又一声!更加有力!
那心跳声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不仅唤醒了婠婠近乎凝固的意识,更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这片绝对的虚无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