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区的体能训练室成了陈飞释放压力和思考的场所。
这天下午，他正对着沙袋挥汗如雨，铁砧走了进来，开始他雷打不动的机械臂力量训练。
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训练室里回荡。
“心事重重？” 铁砧一边用机械臂举起一个夸张重量的杠铃片，一边瞥了陈飞一眼，“沙袋都快被你打哭了。”
陈飞停下动作，喘着粗气，抹了把汗：“没什么，就是…有点闷。”
“闷？” 铁砧放下杠铃片，发出沉闷的巨响，走到陈飞旁边，拿起毛巾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机械臂接口处），“你小子，眼神里有东西。跟刚进来那会儿不一样了。不安分。”
陈飞心里一惊。
铁砧的观察力太敏锐了。“只是…有点担心苏晚晴。她最近状态不太稳定。”
“那个被‘深度处理’过的女娃？” 铁砧的语气没什么波澜，“能活着出来，还能晒太阳，已经是奇迹了。不稳定？正常。在这里待久了，你就会知道，被‘处理’过的人，没几个能真正‘稳定’下来。身体好了，脑子里的东西，才刚开始闹腾。”
他用机械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深度处理？” 陈飞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
铁砧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你懂的”意味：“就是你们经历的那种，需要动用‘净化’级医疗舱，还得隔离观察的。一般都是沾上了…‘硬茬子’。”
他没有具体说明什么是“硬茬子”，但陈飞心知肚明，指的是潘多拉、纳米虫这类超常规的东西。
“那…后来呢？那些人怎么样了？” 陈飞试探着问。
铁砧沉默了一下，拿起水壶灌了一口：“有的，适应了，成了‘深瞳’的一部分，像我，干点脏活累活。有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适应不了的，就永远留在‘静滞区’了。比死好点，但也强不到哪去。”
静滞区？陈飞感到一股寒意。
深瞳内部还有这种地方？是为了收容那些被异常事件彻底摧毁了精神或者身体发生不可控变异的人吗？
苏晚晴…会不会也…他不敢想下去。
“所以，” 铁砧拍了拍陈飞的肩膀，金属手掌发出冰冷的触感，“安分点，小子。看好你的女娃，也看好你自己。这里能给你庇护，也能让你…消失。别碰不该碰的东西，别问不该问的问题。活着，就是赢。记住了？”
铁砧的警告像一盆冷水浇在陈飞头上。
他明白了铁砧的潜台词：深瞳的水很深，苏晚晴的情况很特殊也很危险。
任何试图探究潘多拉或深瞳秘密的行为，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就在陈飞消化着铁砧的话时，训练室的门被推开了。
档案员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陈飞从未见过的男人。
这个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身材保养得极好，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气质儒雅沉稳，眼神却深邃得如同古井，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和洞察一切的锐利。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目光在陈飞和铁砧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陈飞身上。
“磐石队长，这位就是陈飞先生吧？” 男人的声音温润悦耳，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却又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是的，顾问。” 档案员（代号磐石？陈飞第一次知道）恭敬地回答，然后转向陈飞，“陈飞，这位是总部的‘观星者’顾问。顾问想和你谈谈。”
总部的顾问？级别明显高于档案员（磐石）！陈飞立刻警觉起来。
铁砧则像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继续训练，但动作明显放轻了。
“陈飞先生，打扰你训练了。” 观星者微笑着伸出手，姿态无可挑剔，“一直想来看看你和苏小姐，今天正好有空。不介意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陈飞和他握了握手，对方的手干燥有力。“当然，顾问。”
他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