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拱门的瞬间，韩石感觉像是穿过了一层粘稠的水幕。
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那是无数种法则之力相互冲撞、湮灭所产生的声音。眼前是一片混沌的色彩，五光十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在这片混沌中下坠。
这种感觉并未持续太久，大约几个呼吸之后，“噗”的一声轻响，韩石重重地摔落在地。
他立刻翻身而起，神识迅速铺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山谷，入口处，上百道遁光正络绎不绝地从那混沌光球中穿出，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这些人，便是与他一同进入万法渊的同批修士。
山谷并不大，约莫方圆数里。地面是灰黑色的岩石，坚硬无比。天空是一片混沌的灰白色，看不到日月星辰，只有无处不在的灵气在翻滚涌动，浓郁程度远超外界。
“咳咳……”有人狼狈地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这就是万法渊？”
“好……好浓郁的灵气，但也好狂暴的法则！”
初入者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兴奋与紧张交织的神情。
韩石站在人群外围，不动声色地扫视着。他能感觉到，这里的灵气虽然狂暴，但对于修士而言，却如同琼浆玉液。仅仅是呼吸之间，他体内的灵力便开始自行运转，变得更加精纯活跃。
“诸位，欢迎来到万法渊。”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在每个人的神识中响起，“吾乃此地器灵，负责引导尔等。此地名为‘万法渊’，实为一座上古试炼场。尔等进入此地，当以磨砺己身，寻求道统为主，切不可贪念无边，自陷死地。”
“此地广阔无垠，被分割成无数区域，是为‘道域’。每一处道域，皆有不同的法则环境。尔等神识强大者，可感知到通往不同道域的‘界碑’。”
“记住，每个道域都有进入次数的限制，一旦次数耗尽，界碑便会关闭。此外，万法渊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且各个区域皆有差异。当你们听到钟鸣九响，无论身在何处，都必须返回此处集合，否则将被视为放弃资格，并被传送出去。”
“最后，警告尔等，此地沉睡着上古大能斩灭的无数魔头与负面道统，它们会化作幻象，侵蚀尔等道心。心志不坚者，慎之！慎之！”
器灵的声音冰冷而不带感情，却将此地的规则讲得清清楚楚。
众人听罢，神色愈发凝重。尤其是“时间流速不同”和“心魔侵蚀”这两点，让不少人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好了，界碑已现，尔等可以自行探索。祝尔等……好运。”器灵说完，便彻底沉寂下去。
话音刚落，人群便炸开了锅。近百名金丹修士，瞬间化作数十道流光，冲向四面八方，寻找着各自感应到的界碑。
韩石没有动。他闭上眼睛，神识如一张大网般铺开，细细感应着四周。很快，他便感知到了几股微弱的、如同坐标般的意念指引。这些，便是器灵所说的“界碑”。
他能感觉到，这些界碑指引的方向，灵气属性截然不同。有的炽热如火，有的寒冷刺骨，有的充满了锐金之气。
他选择了一个相对“平和”的方向。没有急着冲过去，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神识探入，开始查阅关于万法渊地图的零星记载。
根据一些残缺的古籍记载，万法渊的中心区域最为危险，但也最为富饶。而外围，则是一些相对安全的初级道域。
韩石的目标很明确——先生存，再求发展。他没有资格去中心区域拼杀，他要去的是那些被人忽略的、法则相对温和的角落。
确定了大致方向，韩石收起玉简，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比之前迅捷了数倍不止的灰光，悄无声息地射向远方。他的遁光刻意收敛了所有气息，看起来毫不起眼。
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凌厉的剑光从另一个方向激射而来，停在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来者正是齐云霄。
他环顾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