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李策心中一喜,立即扬声说道。
苏江河与陈庆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李存孝?
军中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号人物?
陈庆之在军中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自问大夏朝稍微有点名号的将领,他都认识。
可这个名字,他闻所未闻。
不多时。
咚。
咚。
咚。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苏江河与陈庆之的脸色都变了。
仅仅是脚步声,就给了他们一种泰山压顶的窒息感。
来人身披玄色重甲,甲胄上遍布刀劈斧凿的痕迹。
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
一股尸山血海中冲杀出来的恐怖煞气,就扑面而来。
苏江河这位文官,只觉得呼吸一滞,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
就连陈庆之这位沙场宿将,瞳孔也猛地一缩。
他感受到的不是恐惧,而是来自同类的震撼。
这人……杀了多少人?
一万?
十万?
陈庆之无法想象,什么样的战场,才能磨砺出如此恐怖的一尊杀神。
“末将,李存孝。”
李存孝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参见陛下!”
李策从皇座上走下,亲自扶起他。
“将军免礼。”
他拍了拍李存孝的臂膀,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号称“将不过李、王不过项”的飞虎将军。
“陈爱卿。”
李策转向已经看呆了的兵部尚书。
“臣……臣在。”
陈庆之回过神,急忙躬身。
“你觉得,朕的这位将军,如何?”
陈庆之张了张嘴,最后苦笑一声,坦然道:
“回陛下,若是在战场相遇,臣……走不过他三招。”
这并非自谦。
而是一个宿将最精准的直觉。
“很好。”
李策很满意陈庆之的坦诚,
“从今日起,李存孝任‘京城巡察使’,统领三万玄甲军,巡视京城内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声音骤然转冷。
“朕给你一道特权。”
“巡查期间,无论对方是皇亲国戚,还是三公九卿,但凡有作奸犯科、结党营私、欺压良善者,一律先斩后奏。”
“朕,只要结果。”
嘶。
苏江河和陈庆之倒吸一口凉气。
先斩后奏!
这是何等的信任,又是何等的杀伐果断!
“末将,领旨!”
李存孝没有任何犹豫,抱拳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
相府。
啪嚓!
一只上好的汝窑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竖子!竖子欺人太甚!”
赵皓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再也没有了朝堂上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精心布局了几十年的棋盘,就在今天,被那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小皇帝,掀了个底朝天。
钱忠死了。
张昭死了。
徐学谟也死了。
这已经不是打他的脸了。
这是在把他赵家的牌匾,拆下来,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
“父亲,息怒。”
赵世蕃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息怒?你让为父如何息怒!”
赵皓指着皇宫的方向,破口大骂,“
那小杂种,都快骑到我脖子上拉屎了!”
“既然他给脸不要脸,那我们,就没必要再给他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