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
陈勃脖颈一寒。
他只是狂。
不是傻子。
仗着姑父赵皓,他在京城横行无忌。
在他看来,人只分两种:能惹的,和不能惹的。
不能惹的,唯有他姑父。
龙椅上那个小皇帝?一个没见过面的废物,一个要靠他姑父才能坐稳江山的傀儡,算个屁!
现在,他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这小皇帝,才是最不能惹的。
姑父顶多打他,可这小皇帝要杀他。
剧痛。
恐惧。
一股子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下蔓延开来,带着骚臭的气味。
他被吓尿了。
“我……我……”
陈勃的嘴唇哆嗦着,牙齿磕碰,
“我……我错了……我……我不知道是陛下……”
他拼命地想要磕头,可毛骧那只脚如同山岳,死死地压着他,让他除了脸颊在地面上扭曲摩擦,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
“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了小人一条狗命!”
他语无伦次地哀嚎,声音里再也没有半分嚣张。
李策站起身。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没有多看地上的陈勃一眼。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那些噤若寒蝉的学子,那些握着刀却瑟瑟发抖的兵士,还有那个躲在角落里,脸白得和死人一样的王景。
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下意识地垂下头,不敢对视。
“侮辱朕。”
李策开口了,语气依旧那么平静。
“是死罪。”
“意图对朕动武,是谋逆。”
“把皇权比作傀儡,是动摇国本。”
他每说一句,百家堂内的温度就下降一分。
说到最后,空气冷得能凝结出冰渣。
李策低头,俯瞰着脚下那摊烂泥,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这三条,哪一条,够你死?”
陈勃的哀嚎卡在了喉咙里。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珠子暴突,除了急促的喘息,再也发不出任何求饶。
李策不再理他,看向旁边的毛骧:
“毛骧。”
“杀了他。”
“遵旨。”
毛骧说完,脚下微微一错,力道陡然加重。
咔嚓!
一声清晰骨骼碎裂声响起。
陈勃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整个人抽搐了一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后心塌陷,内脏尽碎。
毛骧踩死陈勃后,那些兵士陷入了巨大的恐惧和混乱。
为首的小头目看到主子惨死,知道自己回去也无法交代,恐惧之下反而生出了几分凶性。他红着眼,举刀指向李策,嘶吼道:
“他杀了少爷!我们跟他们拼了!为少爷报仇,不然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他身后几个心腹被他一激,也跟着举起了刀,作势要冲上来。
剩下的兵士虽然犹豫,但阵型却隐隐向前压迫。
李策看着这些依旧认不清形势的兵士,眼神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缓缓道:
“很好。既然你们这么想下去陪他,朕,便成全你们。”
他转向毛骧:
“毛骧。”
“把这些意图谋逆的兵士,全杀了。”
“一个不留。”
”遵命!“
毛骧回答一声,身影暴起,如同虎入羊群。
他没有用任何复杂的招式,只是最简单的出拳,踢腿,拧脖子。
每一次出手,都必然带走一条生命。
咔嚓!
噗!
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