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
他苏家,哪里还有什么侄子?
三年前那场泼天大祸,满门忠烈,上至白发老母,下至襁A中的亲孙,无一活口!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旁支,都被那逆贼赵皓连根拔起,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
整个苏氏一族,只剩下他苏江河这一根独苗!
可陛下金口玉言,又怎会无的放矢?
苏江河的后背,冷汗一层叠着一层地往外冒,几乎要将官袍湿透。
他弓着的身子压得更低,声音颤抖地说道:,
“陛下明鉴!老臣……老臣全家……早已丧于国贼赵皓之手,满门……满门皆没……何……何来侄子一说啊!”
李策没有说话。
他只是抬起下巴,朝着不远处那个面如死灰的苏建,轻轻示意了一下。
“他说,他叫苏建。”
“他说,你是他叔父。”
“他还说,你要废了朕,和朕的护卫。”
苏江河心里咯噔一下,顺着李策示意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那个半边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华服青年,正一脸呆滞地看着这边,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这人……看着有点眼熟。
但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
“陛下……此人……臣,臣不识得……”
苏江河行了一礼,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策嘴角扯了扯,弧度很小。
“他说他叫苏建。”
苏建!
苏江河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间记不起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他正要再次向陛下请罪,眼角余光却瞥见了那个瘫倒在地的青年。
那张肿胀的脸上,依稀可见的眉眼轮廓……似乎在哪里见过。
三年前……他府上那个因私吞采买银两而被赶走的管家……那个管家跪地求饶时,他身后躲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眼神里满是怨毒。
那个少年,好像……就叫苏建!
原来是你!”
苏江河脑中轰然一声,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这个孽障,不仅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还敢冲撞了圣驾!
胆大包天!
苏江河怒视着已经瘫软在地的苏建,厉声喝斥道。
“原来是你这个狗奴才养的孽种!”
“谁给你的狗胆!”
“竟敢冒充本官亲眷,在此招摇撞骗,败坏本官清誉!”
“老夫与你这等腌臜泼才,无半点干系!”
这一声怒吼,如同天雷,炸响在稷下学宫的门口。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狗奴才?
孽种?
冒充?
信息量太大,围观的百姓和学子们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那个之前还威风八面,自称是未来宰相外甥的苏公子……
是个假的?
是个奴才的儿子?
苏江河气得破口大骂,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踹在苏建的胸口。
“孽障!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等滔天大罪!”
“你父当年贪墨,本官念其旧情只将他驱逐,已是法外开恩!你这孽种不知悔改,竟敢在此冒充本官亲眷,败坏朝廷官声,更……更是冲撞了圣驾!”
他转向李策,再次躬身下拜,
“陛下,此獠假冒臣之亲眷,实为包藏祸心,其罪当诛!臣教下不严,识人不明,险些为其所蒙蔽,请陛下降罪!”
苏建被这一脚踹得翻了个白眼,躺在地上,四肢抽搐。
一股骚臭的液体,从他裤裆处迅速蔓延开来。
他竟被吓尿了。
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饶命……饶命啊……”
周围的百姓,此刻才如梦初醒。
“我的天!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