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他娘的是干啥呢?黑灯瞎火的,让咱们在这平地上挖坑?”
“就是啊,这饮马滩一马平川,胡人的马蹄子一冲,咱们这点人连个渣都不剩。在这挖坑,不是给自己挖坟吗?”
“小点声!你想死啊!”
...........
代州城南,饮马滩。
夜色深沉,寒风刮在脸上,跟刀子割一样。
一百多个被陈武挑出来的亲兵,正借着月光,在这片开阔地上吭哧吭哧地挖着土。
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怨气。
皇帝的命令,他们搞不懂。
这不就是脑子有病吗?
在最适合骑兵冲锋的地方挖坑,还要求挖得隐蔽。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明天匈奴人一来,铁蹄过处,他们这些人就是第一波被踩成肉泥的。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陈武一脚踹在一个抱怨最凶的士兵屁股上,直接把人踹了个狗啃泥。
“陛下的命令,轮得到你们这群兔崽子来质疑?”
陈武独臂叉腰,那张满是伤疤的脸在月光下狰狞无比。
“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更要给老子玩命执行!”
“谁再敢废话一句,老子现在就把他活埋了,给他提前选个风水宝地!”
被踹的士兵连滚带爬地起来,不敢再吭声,只是埋头猛挖。
周围的士兵也都噤若寒蝉,手上的动作快了三分。
陈武看着这群兵,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他也想不通。
陛下到底要干嘛?
还要搞得那么隐蔽。
难道陛下真是什么神仙,能撒豆成兵,在这坑里埋下天兵天将?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命是陛下救的,这代州城是陛下保住的。
陛下让他去死,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所以,哇!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把这一千个坑给挖出来!
................
将军府,内堂。
烛火摇曳。
南宫月用剪刀小心地剪开李策背后的龙袍,那被鲜血浸透的布料粘在皮肉上,轻轻一撕,就带下一片血肉。
李策的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下。
南宫月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手上的动作更轻了,眼眶泛红。
“陛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她用温热的布巾,一点点擦拭着那道被爆炸气浪震出的狰狞伤口,声音里带着哭腔。
“您是万金之躯,为何要冒此奇险……”
李策没说话。
等南宫月刚把伤口处理好,准备上药的时候,他猛地一个转身,一把将南宫月拽进怀里。
“啊!”
南宫月一声惊呼,整个人都跌坐在李策的大腿上。
她想挣扎,却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腰。
“女人家家的,懂什么。”
李策用另一只手挑起南宫月的下巴,大拇指在那细腻的皮肤上摩挲着,
“富贵险中求,懂不懂?朕要是不露这一手,怎么镇得住那帮兵痞?怎么吓得住那个什么呼延灼灼?”
南宫月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苍白,冒着虚汗。
“可是……”
南宫月咬着嘴唇,
“这也太冒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
李策打断了她,凑到她耳边,呼出的热气直往她脖子里钻,
“再说了,朕要是不把那呼延灼灼给震住,以后怎么把她抓回来当暖脚丫鬟?”
南宫月一愣,随即脸颊爆红。
“陛下!”
她羞恼地捶了李策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
